『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死刑犯就能这样对待？”氲染看向鸢娓，目光不快。
“为何不可？”鸢娓一眼瞪回去，妖王的灵力威压显露，灵奴们面色瞬间苍白，而那只猫却无动于衷。他心中惊奇，却冷静了下来收了灵力，“这些人有潜入晋灵的探子，有盗窃军情的叛贼，有陷害忠良的奸佞，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她们？”
夏暖怔然回首，氲染也是一愣。
“她们害界叛军乱民，我想，这种人可能没有感情吧。”鸢娓依然笑着，但是看向氲染的目光已经逐渐变冷，“所以，我来替她们试一试。”
说罢，他的手一甩，石球被扔上了廊桥，咕噜咕噜滚动着。
鸢娓的目光看向石球，石球从廊桥边缘滚落。
这一次，石球的落点并非空无一人。地面上，一人类女子看着呼啸着朝自己砸来的石球身体颤抖不停。
是的，这个石球的落点，就在她的头上。
由远及近，风声呼啸。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中，女子抱头侧身躲开。
嘭。
石球砸在了她的身旁。
一瞬间，女子冷汗冒出，妖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让她头皮发麻，一动不动。直到妖兵将她架起，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她躲开了，她居然躲开了！
“不！不！”女子哭喊着，竟然想朝地上的石球撞去，“让我死，让我死！”
妖兵轻而易举的让她动弹不得，冰冷的声音像冰雹一样砸在女子的头上，砸出了一个大洞。
“黎书雅，窃军情投外敌，杀无赦。家人连诛，立刻行刑。”
“不要！放过我母亲，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女子疯狂的摇着头，一边哭一边喊。
眼红泪流，状似癫狂。
一个妖兵伸手，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乞求哭喊被强制掐断，只有泪水不停流出。
她不该躲，不该躲。
“看。”鸢娓趴在栏椅上，双手捧着脸笑容灿烂，望着下方的目光冰寒，“她们果然是没有感情的。自己的恐惧，让她们放弃了家人的性命。”
下面的所有女囚犯在被带来之前，都被告知了同一条消息。只要她们不动不闪不躲，家人朋友就可以免死获得饶恕。
反之，一起处刑。
立刻处刑。
她们一动不动不是因为不怕，而是因为怕。怕自己的闪避带走了家人朋友的生命。
她们的罪，是她们所犯，怎么能够牵连自己最亲近的人。只要她们能够抵挡死亡的恐惧，亲人们就可以无罪释放。可是，眼看着死亡从上而降，毫不避违毫无蛰伏的在头顶上破开空气呼啸着砸来的时候，自己往往连身体都无法控制。
例如这个黎书雅。
氲染静静的站在廊椅上，看向鸢娓的目光略显复杂，“为什么都是女人？”
夏暖侧脸，想起和鸢娓相识以来，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人类女子的讨厌和痛恶。
“因为她们最无情。”鸢娓的声音悠长而困倦，双眼微阖，不再言语。
夏暖哦了一声，认真点头，忽然，她侧身朝旁边移了一步。有人咦了一声，声音近在耳畔。
氲染亮爪，转身欲扑，视线转来便是一花。一袭炫目的锦绣黑衫上绣满了彩蝶花卉，色彩缤纷且亮眼。
谁啊？穿得这么花里胡哨。
氲染腹诽，爪牙微收。
“卞玉。”一旁的鸢娓转头看来，双眼朦胧带着困意，“你偷袭小暖啊？”
“哈哈哈是啊。”卞玉大笑着扬手，酒红的发如同他的衣他的人一样耀眼夺目。他伸手搭在夏暖的肩上，俯身靠近，贴耳低语，“不过我们小美人的反应很敏锐啊，居然躲开了。”
氲染的眼眸一闪，针瞳收缩。已经能够躲开妖王的偷袭，看来她的灵力在逐步恢复了。
“小猫咪，你放松点，他不会伤害你主人的。”忽然，鸢娓的手落在氲染的背上轻抚了一下。
“喵！”氲染顿时炸毛，竖尾蹦开。真是大意了，刚才他琢磨着夏暖的事情，居然让那个小屁孩摸了自己。
面对卞玉故作暧昧的咬耳朵，夏暖只是笑着偏了偏头，然后疑惑呼唤，“氲染？”
氲染一跃落地，再跃扑入夏暖怀中。
“我可没欺负他。”鸢娓拧着眉嘟着嘴站起来，委屈的看着氲染，言下之意似乎在说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氲染哼了哼，小孩就是喜欢装可怜。
“嗯。”夏暖轻笑，牙齿下意识咬下唇的时候，她连忙收住，“氲染胆子小。”
氲染没有出声，只是郁闷的瞪着鸢娓。除了这个理由，他可没有办法解释刚才自己的失常了。被摸一下，没亏心事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嗯……也不算亏心事，只是瞒着事。
“小美人，你可别听小周公的话。”卞玉身子一斜，倚在廊柱上，双手插入广袖中，不羁而潇洒，“人类女子不见得全部无情。”
他是在反驳他出现之前鸢娓说的话。
鸢娓沉下脸，闷闷地坐下。
“是吗？”夏暖神情认真，她是当真以为人类女子都无情的。
卞玉重重点头，指了指鸢娓，“是的，小周公讨厌她们是因为有人……”
话音未落，就被鸢娓打断，童音扬起，不悦之极，“卞玉！”
“啊。”卞玉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眨了眨眼睛，对生气的鸢娓抛了一个媚眼。
鸢娓身体一僵，听见卞玉在旁继续纠正夏暖险些被带歪的三观，“人、妖、灵，所有有灵智的生物都是有好有坏，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的人看上去做不好的事情，但是最终目的是好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接近你……”
鸢娓僵住的身子在卞玉的声音中渐渐放松，他无奈的看向卞玉和夏暖。
夏暖记忆全无，有很多事情连基本的认知都没有，身边人的一言一行的确很容易影响她的品性。也难怪卞玉急忙出现，对着夏暖就是一通教育式的长篇大论。
倏的，鸢娓笑了一声。
谁能想到九妖中最风流不羁的卞王居然在教一个小姑娘好人坏人之分。这种事应该让专门负责教育的海月来，不过，海月冷冰冰的性格来给夏暖上课似乎更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