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章然平认同地点头，“将军……”
“我认识她。”杭丠禄解释道。
景尚梨看向夏暖，夏暖一脸茫然。
章然平挑眉，表情略微扭曲。从前都是其他姑娘认识杭丠禄，杭丠禄不知其是何人。现在竟然也风水轮流转，杭丠禄眼巴巴地说认识，对方一脸空白和疑惑。
杭丠禄似乎早就料到了夏暖的反应，他不看他人，只对夏暖说道，“你不来，她别换药治伤。”
夏暖无奈，这威胁她可不得不妥协，“我把她扶回去再过来。”
杭丠禄颔首同意，夏暖扶着一脸不乐意的景尚梨转身。章然平被杭丠禄看了一眼，然后就听见杭丠禄点了一个附近的士兵，“待会儿把夏姑娘送来我营帐。”
“是！”士兵激动回答。
章然平对杭丠禄的举动一笑置之，杭丠禄不直接让他送夏暖，反而命令其他人，无非是怕他会如何。
他领着夏暖景尚梨回了伤兵营。夏暖看着老军医过来给景尚梨重新检查伤口，才转身跟着士兵离开。
夏暖到主营帐时，里面恰好有三五个将领退出来。他们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夏暖就钻入了营帐。
“哪里来的女人？”
“三更半夜的……”
众将领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夏暖自然不知道和她擦肩而过的人的游思妄想，她一进去就看见坐在一旁的杭丠禄。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地形沙盘，他看着沙盘怔怔出神，直到夏暖走近他的身边他才惊觉。
“这是什么？”夏暖好奇询问。
杭丠禄的身形在她说话的瞬间紧绷，又在抬头看见她的时候放松。他看着夏暖不说话。
“杭将军？”夏暖朝他看来，一脸疑惑。
“沙盘。”杭丠禄目不转睛地说道，然后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喊士兵带我来的啊。”夏暖走进沙盘，端详其中地形险要，以及白蓝小旗。她顿了顿，见杭丠禄又没了回应，不禁无奈看过去。
杭丠禄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直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并不冷漠，反而呆得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杭丠禄撞上她的目光，眨眨眼睛瞥向一边，“我没察觉到你。”
他毕竟是归云朝最年轻的将军，以他的本事竟然不能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周围。对于他而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夏暖靠近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戒备，幸好手中的攻击在他抬眼的时候及时收住，不然……
夏暖明白杭丠禄的言下之意，笑了笑，“杭将军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你说你认识我？”
“认识。”杭丠禄看着站在一旁的夏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你不是人界的人。”
夏暖正弯着腰去摸沙盘上的小旗子，被他这句话吓得手指一抖，直接将一面蓝色旗子戳倒下去。她啊了一声，急忙去扶，又怕毁了沙盘，手指一伸一顿之时，杭丠禄已经伸出手，稳稳地将棋子拿了起来重新插好。
“抱歉。”夏暖收回手。
“无碍。”杭丠禄收回手负在身后，垂眸看着她不再说话。
夏暖看了他一眼，迟疑地询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界的人？”
杭丠禄回答道，“我说过，我认识你。”
密林相见，夏暖戴着面巾未取，他只觉得眉眼熟悉，也不能强求他人摘下面巾。更何况，他从没想到，她还会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夜看见她的真容之后，如此笃定她和另一个姑娘是无辜之人。
夏暖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他的五官。
她可以确定，自己除了在今天梦中看见杭丠禄少年时的模样，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记忆。她流浪到夏侯府的记忆已经恢复，当时夏侯府大火，她一昏迷就睡了百年。中途如何被夏侯顺魂魄相助逃生，如何被漱瓷送往人界她都不知道。
当夏暖再次睁开眼睛，她的身边就是亓倾。以及为了寻她特地来到人界的鸢娓和卞玉。
在这之间她完全没有意识……
若是杭丠禄说他认识自己，也只有可能在这时间段之间。
“你……姓杭。”夏暖忽然福至心灵，眼眸闪亮，“杭冬荣是你的什么人？”
“曾祖父。”杭丠禄说道。
夏暖有些呆，曾祖父啊……
不过百年，人类血脉竟然就绵延了四辈。这与晋灵界千百年一代人简直是千差万别。也难怪漱瓷会说她的人界友人可能已经化成了一捧黄土。
“那，你的曾祖父还健在吗？”夏暖小心翼翼地看杭丠禄，顿时觉得人界人类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短暂。
“我出生时，曾祖父已经去世。”杭丠禄静静地观察着夏暖的神色变化，一喜一呆一惊一愁，表情生动。
夏暖低声道歉，然后转开了话题，“你看见我的时候，我一直没醒吧。”
杭丠禄嗯了一声，“在湖底，冰中。”
夏暖身形一滞，杭丠禄的描述竟然和她的梦境不谋而合。难道她的梦不是梦，而是……
真正的过去？
“你……经常来看我？”夏暖惊疑不定地看向杭丠禄。
倒不是夏暖对杭丠禄心怀惊异，只是她着实没想到那场梦会和现实挂钩。
她以前的梦境就算时常夹杂着回忆，但是那一切都是她的亲身经历，是她有意识度过的过去。可是在湖底冰封之中，她根本没有意识。那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处何时。
她醒来就在书院的阁楼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她们从哪里找出来。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杭家人守护了她百年，可是她对杭家人毫无印象，又怎么会梦见……
杭丠禄。
“是啊。”杭丠禄点头，直言不讳，“我经常去。”
夏暖哦了一声，尴尬一刻，转而询问此行目的，“履水珠还在你们家吧？”
“履水珠？”杭丠禄挑眉，摇头，“我不知道。”
这可吓到了夏暖，她睁大眼睛瞪向杭丠禄，“你不是杭冬荣的曾孙？怎么会不知道。”
莫不是履水珠已经在这百年之间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