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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以诗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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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自健眼中,这长得不伦不类、还留着山羊胡的潘自清也就是和洛三九一个档次,都属于家丁界不起眼的人物。

  你家里虽然遭逢变故,但是一个男人不得永远保持一颗永不言败的心吗?

  遭受点挫折就不思进取,不知道奋发图强,你看看你刘爷,再大的挫折能有我大吗?

  你穿越个我看看啊!我都没有混吃等死,你咋好意思呢?

  再说了,你那眼神无缘无故充满恶意,爷懒得搭理你。

  所以刘自健久仰了一下,就不打算在搭理他。

  平白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暂时自己没啥身份,但内心却始终把自己划归为比洛三九高一逼格的人。

  另外这潘自清比三九可是差远了,毕竟三九马上就要由我捧成名噪一时的九山大师。

  他最多也就是个总管。

  依然一脸笑容的刘自健刚要和杨益说这诗就是在下无聊时的涂作,登不了大雅之堂,玷污了尊客的耳朵等等这种家里坐着都要遭雷劈的话。

  不曾想那潘自清率先开了口:“哦,莫非我在这上梁城还有些名气?竟让刘夫子也久仰,难不成刘夫子也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吟过潘某的拙作?”

  嘿,这可就是有点无理取闹,我久仰你一脸!

  这是不是家丁界的规矩?当初洛三九也是这幅回答,没想到这看着还是个读书人的潘自清也是这幅嘴脸。

  “久仰是自然,至于这个...吟过潘兄的佳作这事到是不曾做过。”刘自健笑着道,脸上一副回忆之色:“记得当初,听人说起潘兄十七岁既中得解元,心内可是十分艳羡。”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潘自清嘴上说着不值一提,脸上却一脸得色,右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看向了自己口中的少爷杨益。意思是怎么样,少爷,我曾经也是位名人。

  “只是刘某十分好奇,潘兄怎么后来不再继续赶考?难不成是……是那江郎才尽?”刘自健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节奏。

  其实刘自健这话还真没猜错,这潘自清还真是“江郎才尽”,不过此才非彼财。

  当初潘家也是甘州大户,其父能量不小,一般人是先有才再有财,而潘家恰恰相反,硬是靠着财,让他儿子潘自清有了才名。

  后来家逢巨变,父亲过世后家道迅速落败,而他也知道自己的那点本事,索性就不在赴考,以免丢人现眼,还不如顶着个解元的名头。

  所以听到刘自健这句江郎才尽的时候,潘自清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一般,面红耳赤,一双怒目死死瞪着刘自健。

  难不成我真的猜对了?

  看到潘自清这幅模样,刘自健心里忽然很舒服。

  怪不得看到我就有一股敌意,这就可以理解了:这就是所谓的差生看到好学生的普遍心理。

  “刘自健,你休得胡说,我潘自清可是甘州解元,如果你在血口喷人,我可是要报官的。”潘自清厉声吼道。

  “潘兄为何如此激动?自健自罚一杯,还望莫要挂怀。”刘自健说完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罢还将杯底朝潘自清晾了晾,诚意十足。

  “好了,好了,潘公子,刘夫子也不是故意的,来来来,咱们共同饮了此杯。”

  这时候,葛雄左手边一位年岁稍长、但气质不俗之人开口打了圆场。

  刘自健不动声色打量一番:此人年龄在四十左右,肤色白皙,双目炯炯有神;鹰钩鼻,薄嘴唇,又让人觉得此人不是易于之辈。气质不俗,虽感觉不是官员,但也绝对是位人物。

  “冯大人,刘自健这是故意诬陷潘某,让潘某情何以堪?他这样说,不仅是对潘某一个人的诬陷,更是对我们甘州府所有人的诬陷。”

  这潘自清也是个狠人,明明只是个人仇恨,非要拉上整个甘州。

  “哎,潘兄,我看这刘夫子也是无心之言,莫要放在心上,来,咱们听冯大人的,饮了此杯。”

  葛雄又适时开了口。今天这场饭局是他为杨益与冯庆林结识而做东。

  这冯庆林现在虽身无官职,却是吏部唐尚书的幕僚,一般人很难请得动。这还是自己提前约了很久才约到,可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

  听到葛雄的话,潘自清又瞪了一眼刘自健后方才端起酒杯,饮了下去。

  “哈哈,好,大家都是好酒量。这段时间,我听唐大人也经常说起这《将进酒》,唐大人曾道:此诗为三百年来唯一可以与鹤鸣诗仙的《行酒》相提并论之佳作。没想到今儿在这里就能见到刘夫子,实在是幸事。”

  冯庆林看着刘自健笑道。

  从一开始他就听出了葛雄的意思,咋听似是而非,实则也就杨益这种未曾混过官场的人听不懂,混迹官场这么些年,这小手段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刘自健起身道:“冯大人,您过誉了,学生当时实属无奈,多饮了些酒,又被众多宾客一怂动,放浪形骸之下借着酒劲写出了拙作,没想到会让大家,特别是唐大人青睐,学生惶恐。”

  这客气话谁不会说,前世的刘自健是不屑说,也没机会说,现在嘛!既然决定好好活一次,那人家夸自己,自己肯定得表现的很谦虚,要不然留下一个狂妄自大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虽然看着这冯大人不是易于之辈,但最起码对自己没有表现出恶意。

  “刘夫子过谦了,你也别称呼我为什么冯大人,我就是一布衣,幸得唐大人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帮着处理府里的一些闲散事情,今儿呢,我就托大提个议:咱们借着葛公子的美酒来一场比试如何,权当以诗会友,如何?”

  冯庆林本是读书人,但在赶考一途之中确实坎坷,也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祖坟没有埋好,反正是屡试不第,后来因缘际会成了唐尚书的幕僚,凭着深厚的学识和处事的干练手段,甚受唐大人的信赖。

  “好啊,在座的可都是大才子,这马上就要举行会试了,就当提前练练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云此刻开了口,她可是听三九念过刘自健的诗作,今儿想现场听一听、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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