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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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平对韩禹粗鲁跋扈的言语很不高兴,他最恨别人瞧不起他,更不想在刚认识的美丽少女面前认怂。于是还不等苏婷儿回答,他往前一步道冷冷:“我也不认识你。把路让开!”

“韩禹,你别惹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他迷了路,我带他去秀院!”苏婷儿见气氛紧张,赶紧开口制止。

“把路让开?好大的口气!看我把你揍得你爹妈都不认得你,还敢不敢调戏我婷儿!”韩禹怒道。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一道白影撞进韩禹胸前。韩禹毫无防备,一下被撞翻在地,还没反应过来,一顿雨点般的乱拳落在脸上,打得脑袋发蒙,疼都不知道了。

陈济平从小在山沟里长大,不管下田农活劳作,还是上山下河游戏,练得一副结实身板,身手敏捷无比,力气也不小。城里长大的韩禹虽然看着魁梧,哪是陈济平拳脚上的对手。可怜堂堂陵宝城秀院去年的首席新生,被一个乡下小子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手诀都没来得及捏起来。

苏婷儿在一旁说什么都没用,急得直跺脚。围过来的路人也是看热闹,小孩儿打架嘛,有什么好劝的。这时,回来寻找陈济平的赵鹏才等三人看见街上有人打架,挤进来看看,却想不到打人的正是他们的“半山草庐第一高手”陈济平。

赵鹏才跟陈济平一般年龄,一起长大。见到从小在村里一起闯祸,一起挨罚的发小在外边打架,赵鹏才想都没想,冲上去对着被陈济平压在身上的韩禹就是几脚乱踹。

韩禹刚缓过劲来,被赵鹏才几脚踹得“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周冕和胡聪见自己人没吃亏,还占着便宜,生怕赵鹏才把人打出毛病,赶紧上去把赵鹏才拉开。赵鹏才身壮力沉,两人合力才勉强把他拉住。

打了好一阵,陈济平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韩禹都被打得瘫成软泥一样,喊疼的力气都没了,他还是一拳接一拳,双眼血红,仿佛着了魔一般。苏婷儿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刚才一副羞涩腼腆的陈济平,居然转眼就如此霸道凶蛮,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打死!

赵鹏才也看着不对劲了,嘴里嚷着:“松开,松开,赶紧把济平拉开,要出人命了!”周冕和胡聪哭笑不得,刚才要不是把他赵鹏才拉着,早就出人命了。三人一起上前把陈济平拉开,陈济平挣扎得手脚乱舞,还不罢休。

胡聪冲赵鹏才和周冕使着眼色,低声道:“那蠢货跟济平发生口角时,定是犯了忌讳!”赵周二人恍然大悟。街头骂架口无遮拦,那被打的倒霉蛋儿肯定口头话语间涉及了陈济平的双亲,才令陈济平失去了理智。

赵鹏才三人拉着陈济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没走多远,又听见一声厉喝:“站住!”他们转身一看,对面也是三个白衣少年,满脸怒容。刚才被打瘫的韩禹躺在木条担架上,就悬浮在他们身旁。领头一人拽着刚才送面的少女苏婷儿,苏婷儿一直挣扎却挣不开。

这三人的白衣跟韩禹的白衣一样,衣襟上都绣着陵宝两个字,但是这三人的肩侧还多绣了“纠察”两字。韩禹的袖口有一道黑杠,这三人的袖口却是三道黑杠。腰带都是一样,中间绣着一个“秀”字。

陈济平他们四人的袖口也是一道黑杠,因为平时大家都一样,都没留意过。现在才发现这术服真是大有讲究,细节有这么多花样。

这三人是陵宝秀院就读两年以上的老生,领头之人叫王占师,身旁两人叫陆仁家和马涛,他们三人是秀院纠察队队员。纠察队是秀院选出修为出众、处事干练的老生组成的,主要监察出了校门的学生是否按规穿戴术服,和是否在外面违纪犯事。

移位、塑形、召灵和天象每重境界都根据修为分三个阶段,初段、中段和高段分别就对应了袖口的一、二、三道杠。齐杨自幼天纵奇才,在每重境界的初段中段都停留得不久,所以对每重三阶印象并不深刻,也没讲给学生知道。

更要命的是,齐杨每次突破境界就自行把术服换了颜色,从不去学校考试核证。以他的天赋实力和家世背景,谁敢多说他一句?所以他并不知道,陈济平四人在考入秀院前自行换上白衣,是犯了大忌的。

术服的穿着十分讲究,师承出处,实力阶段都可以从术服的颜色、花纹和绣字上面体现出来。凡是隆重的正式场合,所有人都要穿术服出席。术服如果穿错了,不光是失礼,还可以追究治罪的。严重的可以诉以欺诈和僭越之罪。

“齐?是哪家秀院的?欺负了我们陵宝秀院的人就想这么走了么?”王占师大声喝道。

“王大哥,不是这样的。韩禹先拦住陈济平,两人为此起了口角争执才打起来的。另外几人都是拉开劝架的,并没有欺负韩禹。”苏婷儿急忙说道。

“苏婷儿,咱们都是陵宝城的人,难道你胳膊肘还往外拐?你只需说刚才是不是这几个人?”王占师厉声叱道。苏婷儿不敢说话了,默不作声。

“这位师兄,这中间一定多有误会,我们……”胡聪见对方来势汹汹,而且修为不知深浅,所以想服个软,道个歉。

“没什么误会,我们韩师弟都躺在这儿了!不管你们是哪个秀院的,今天要么把我们也打趴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我们绝不再追究。要么就都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就当是你们赔罪的诚意!”王占师看他们四人的袖口都是一道杠,心想吃定了他们。

胡聪和周冕面面相觑,这两个条件都是强人所难,不知道该怎么办!赵鹏才这个耿直暴脾气却忍不住了:“滚你奶奶的,今天你们三个从老子的胯下钻过去,就算是见了些诚意。咱们就饶了刚才那混蛋的行状无礼!”

周冕和胡聪听了惊得脸色大变,本来还想息事宁人,想不到这莽子火上浇油,这下不可收拾了。

“周冕,胡聪。今天是我们进城的第一天,难道我们从今日起就要做个夹头藏尾的胯下之犬么?我们山里来的,就是要给城里人欺负的么?我陈济平今天就要看看,谁能把我们四人给欺负了?看看今天到底谁给谁磕头!”陈济平突然开口了,咬着牙一字一句,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陈济平仿佛在燃烧一般,血气上涌,满面赤红,须发皆张。看着怒火燃烧、面目狰狞的陈济平,赵周胡三人仿佛被感染了,面目肃然,并肩而立,严阵以待。

王占师丢开了苏婷儿,把担架和韩禹移到一旁。苏婷儿被松开了也不走,揉揉被捏的发红的手臂,一双妙目盯在陈济平身上,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陵宝秀院纠察队的马涛率先发难,执起手诀,街道两边商铺的木竿纷纷升到半空,如离弦之箭射向陈济平四人。陈济平挺身而出,也捏拿手诀,木力喷涌而出,朝木竿而去。

等陈济平用木力接住木竿才发现,对面的木力犀利充沛,修为高出自己一头,完全压制住了自己的木力,竹竿虽然被他阻了一下,速度有所放缓,但依然朝他们射来。

胡聪抢了出来,手捏火诀,几根木竿顿时燃起烈焰。木竿成了火焰喷枪一样,把火焰射向马涛。周冕手捏木诀,助了陈济平一臂之力,一起挡住了木竿前进之势。

几道烈焰眼看就要烧到马涛眼前,他却不闪也不躲,神色也不见惊慌,仿佛胸有成竹。烈焰即将燎到马涛胸前之际,突然一个倒卷,回头向胡聪飞去。王占师出手了,他手捏火诀,嘲笑地看着胡聪,眼里写满了“班门弄斧”四个字。这烈焰不仅回头反噬改变了方向,而且火势更大更急,眨眼就到了胡聪面前。

突然街道两旁的沟渠里飞出两道水柱拼成水墙挡在了胡聪面前。胡聪侧头看看周冕,正是周冕召水救了他。陈济平四人正松了一口气,嗖的飞出两根铁棍穿过了水墙,打在胡聪身上,胡聪登时倒地。对面的陆仁家出手了,竟然是个修金术的。

陈济平三人围过去看了下胡聪伤势,交换了下眼色,心领神会。陆仁家见对面没人能制住他的铁棍,洋洋得意,也不慌着再打,把铁棍浮在半空,威胁示意磕头。

陈济平和周冕忽然发动,把刚才剩下的竹竿统统射向陆仁家。这种小儿科王占师和马涛毫不担心。陆仁家操纵铁棍把木竿竟打得粉碎,洋洋洒洒满空的木屑。胡聪立马点燃了这满空的木屑,一股熊熊大火朝陵宝秀院纠察队三人拥去。

王占师和马涛正准备捏诀应对,突然地面耸动起伏,纠察队三人站立不稳,趔趄踉跄,哪里还能捏诀施术,被大火燎着了衣服,烧得满地打滚。原来是赵鹏才驱使土力颠簸了纠察队三人脚下的地面,让他们中了招。

陈济平他们也不想惹出大祸,赶紧让赵鹏才把泥沙盖了他们一身,周冕也赶紧驱水泼了过去。火瞬间就灭了,王占师三人一身泥泞,狼狈不堪。陈济平他们四人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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