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首尝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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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陵宝城渐渐醒来。商铺菜肆渐次开门张罗,空空荡荡的街道上也有了行人。城中最早醒来的却不是这些商贩行贾,而是陵宝秀院的学生。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醒来的人精力最是充沛,头脑也最是清楚。

严厉的教官都让他们的学生在平旦寅时起床。山边的天际才刚刚发白,浅淡的月亮还没落山,这些早已练到移位境界的秀员们就已经站在平广开阔的练习场上开始了早课。

一遍遍的吸纳吐息自己所感应到的五行之力,一遍遍地反复捏着熟到不能再熟的五行手诀,只为了让体内的五行之力更精更醇,只为了让自己的施术行法更快更准,一切都只为了变得更强,强到可以突破自己到达下一个境界-塑形,一切都只为了可以离开这个小小山城的秀院,进入更高层次的仕院修行。

而这些晨练的学生中,起得最早练得最苦的就是王占师、韩禹等几名杨筑深教官名下的学生。杨筑深是秀院少有的几名塑形高段境界之一,修为仅次于院长洪其钊,突破到召灵境界换上红衣也是指日可待。

由于杨筑深平素自视甚高,甚至可以算是目中无人,从不主动交际,也不在秀院拉结党羽,因此他对自己学生的要求也更加严苛。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学生被他不屑的同僚教出来的学生打败,既然他杨筑深比别人都强,他杨筑深的学生自然也要比别人的学生强。

待红色朝阳完全爬上了山头,秀院里响起绵长的钟声时,正该是每日秀院所有师生在练习场聆听洪院长训诫的晨会时候。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陈济平和赵鹏才两人无精打采地站在褚侃背后,他们身后是亭亭玉立的苏婷儿。

虽然跟男生同样一袭雪白术服,却被苏婷儿穿出了一股不同的味道,束紧的白衣把曼妙的轮廓勾勒得一览无遗。已经发育的少女,胸前峰峦有致,背后一溜弯弧落在腰间,留下修长的双腿笔直挺立。浅浅的领口伸出白皙的脖颈,一张窄窄的俏脸喜怒宜人。既有男生的英姿飒爽,又有女生的妩媚动人,许多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冕和胡聪被洪其钊留下作了院长门生,褚侃在背后心疼得要死。周冕是双脉之体,显然是这四人中天资最好之人,而胡聪头脑灵活,悟性挺高,也是不错的人才。洪院长目光如炬,一下就挑走两个,留下了陈济平和赵鹏才给他,一个倔脾气,一个憨鲁直,褚侃只有相信那个神一般的齐先生既然徒收四子,那大概这四子人人皆有不同凡响之处吧!

褚侃门下的学生大都已经毕业离开了秀院,还在名下的学生只剩已经就读两年的赵平和就读一年的张又名,都是资质平平,老实无奇之人。现在多了陈济平、赵鹏才和苏婷儿三人,也算是徒丁兴旺了。

苏婷儿越是美丽夺目,韩禹就越恨陈济平,他一直狠狠地盯着陈济平。陈济平一直呵欠不断,对韩禹的注视毫不在意。张又名挤了挤陈济平肩膀道:“你怎么刚进秀院就跟那小子结了仇?韩禹可是去年的新生会试上夺了头魁的,几个师兄也是院里的风云人物,还有在纠察队里的。你得罪了他今后日子可不好过咯!”

“到底谁的日子不好过,还说不定呢?”陈济平不在意的说。

“你小子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怎么当得师兄?咱们师弟的出身可大不一样了,他们先生那么厉害,陈师弟赵师弟能有多差么?”赵平对张又名数落道。

褚侃转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原来院长已经来了。那晚齐杨留下的琉璃高台和石椅,都原封不动地留着。院长一改以前在五行大殿前的台阶上作训示的惯例,站上了齐杨留下的琉璃高台,居高临下,气派也是非凡,摄住了下面窃窃私语的全院师生,整个练习场一片安静。

“圣人训!”洪其钊朗声道。

“勿作恶!不累人!善己身!济天下!”数百人的师生齐声大诵,蔚为壮观。

“日前,我华夏天朝学部颁下训令:近日本部学官巡视,查一众仕秀府院学风,方知今学风之浮夸,重术轻治,虚华而非务实。如此而往,焉有栋梁?责众府院改之,择日再查!”洪其钊声如洪钟,嗡嗡作鸣。

台下好多学生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学部这说的什么意思。几个教官听得有些明白,学部责备现在的仕院秀院们只注重五行术法的修行,轻视了学生文韬国略的修养。学部要纠正这股不正之风,不然培养出的学生都是些只会修行的术法呆子,而不是天朝需要的栋梁之才。教官们对洪院长接下来要采取什么措施很好奇,秀院要做什么才能增加学生们的文韬国略?

“从明日起,我开设议题,议题每月一换。每日晨会,每位教官名下出一位秀员登台讲议当月议题。每月终,由众教官评出当月最佳讲议,自当有所褒奖。本月议题便是‘愿作何人?’诸生下去自行思量,明早便登台来讲。”洪其钊说完,背手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秀院众师生。

散会以后,顿时练习场上一片嘈杂,众人对刚才院长颁布的新政议论纷纷。

“苏婷儿,我们褚教官名下就让你第一个上去打头阵好了。”赵鹏才嚷道。

“我上去说什么呢?说我愿作男儿身?你们一群大丈夫好意思让我一个小女子去打头阵么?”苏婷儿噘嘴道。

“苏婷儿,他们在欺负你么?我看谁敢欺负你?褚教官不管,你就来跟我杨教官修行吧。”韩禹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

“咱们几个褚教官门下的师兄弟打闹,关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赵鹏才不客气道。

“大家都是陵宝秀院同学,管你谁的门下,路见不平我自然要管!”韩禹针锋相对。

“我看你是那天没被打够是吧?长不了记性么?”赵鹏才嘲讽道。

一提起那天挨打的丢人事,韩禹脸色沉了下来:“那天是被这个姓陈的小子偷袭,我措手不及。要是敢明刀明枪地来,看我不把他揍趴下?”

“你嘴巴上的功夫确实可以把我揍趴下,被打成那个狗模样还能大言不惭,我确实甘拜下风!”陈济平听见韩禹说起了他还口出狂言,立马就出言反击。

赵鹏才感觉陈济平怪怪的。陈济平从小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更不是逞尽口舌之利的人。现在这样跟韩禹口舌相争,半点亏都不肯吃,太不像他了。

陈济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婷儿的面前,他就想撑着不在人前落一点儿下风,生怕苏婷儿小瞧了他。

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之间的口舌之争,自然过不了一会儿就要升级到动手。修行之人好武成风,没有交手相斗的对比参照,哪知道的自己的进步深浅,旁人也不多劝,默默站远旁观。

苏婷儿一脸担忧地看着陈济平,让韩禹更加怒火中烧。陈济平和韩禹站上练习场中央相对而立,周围的同学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把两人圈在中间,看两人相斗。

陈济平手捏木诀,木力牵起器械架上的木棍就朝韩禹射去。韩禹不慌不忙,后发制人,架上一根铁棍也朝木棍迎了上去。不偏不倚,铁棍刚好杵在木棍的头上,两棍连成了一条直线。两人的斗法变成了纯粹的金力与木力的角劲比拼,没有一点可以机变偷巧之处。

两棍一抵上之际,陈济平便感到对面势大力沉朝自己压来。终究修行时日尚浅,更何况韩禹是去年的新生首席,自然实力不凡。不一会儿铁棍就把木棍抵得朝陈济平飞去,两棍都打在陈济平胸前,打得他闷哼一声倒飞几步,跌滚在地。

苏婷儿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陈济平,满眼焦急关怀之色。韩禹尽管赢了,看见这幅画面,却更是恼怒,哼的一声愤愤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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