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侯二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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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冕这一行人继续上路,这五人当中除了修为已经高得让同辈人望尘莫及的陈济平,还有一个已经换上了黑衣的周冕。这实力绝对是华西州所有秀院派出的队伍当中数一数二的,就算遇上锦城仕院派出的队伍恐怕也不遑多让。

周冕自从见了陈济平,这一路上心中极振奋,更是迫切想在这次出行当中好好历练,追赶陈济平这个自己一直仰望的标杆。周冕本以为自己过了塑形的考核,换上了黑衣,已经拉近了跟陈济平之间的距离。这次茶棚重逢,再见陈济平出手,实力却再上了一个台阶,把他周冕又远远甩在了身后。

周冕心思单纯,只是羡慕追求,却无任何嫉妒不平之心,若用“武痴”两个字来形容他,就再准确不过了。他们的恩师齐杨年幼时便有“武痴”称号,难怪齐杨对专心致志的周冕最早青眼有加。

陈济平、赵鹏才和周冕三人关系亲密,一路说笑不已,胡聪和苏婷儿却尴尬得很。本来陈济平和赵鹏才就是最要好,周冕因为和陈济平一起在护卫公主路上有了生死之交,更最钦慕陈济平修为的粉丝,把他当作努力追赶的目标。胡聪和他们自从进了秀院便日渐疏远,更不用提因为和苏婷儿的事,被赵鹏才鄙视不已,现在重逢陈济平,还不知他到底心中是何想法。

陈济平自己清楚,当他遇上火神宗这种害人家破人亡的邪教妖人,心中自有一股憎恶妖邪的怒火,那腔为苍生黎民除害的凛然正气,让他的修为陡然上了一个台阶。但是他若为了私心出手,必然没有这么强横的实力。

那个在牢里死去的平凡老头让陈济平想起自己的爹娘,同样都是勤勉善良的老实人,却因为恶人加害,飞来横祸,无辜惨死。所以陈济平怎能不一腔愤怒,咬牙切齿!

五人沿着官道一路东行,第二日进了个人烟稠密的小镇,终于能找个像样的酒楼吃饭歇脚。一进酒楼,陈济平就发现另有四个白衣秀员早已经坐在里面,吃喝谈笑,兴致甚高。

这四人是通巴县的通巴秀院派出打探火神宗消息的学生。他们看了看新进来的陈济平一行五人,里面居然还有个黑衣的,不知是教官还是学生,不敢造次生事,又转过头自己几人继续吃喝谈笑。

陈济平坐下后,留心听着邻桌这几个秀院学生的谈话,看能不能寻着一些附近火神宗的线索。

“你们知道么?如今锦城公子哥的实力榜大变天了!”隔壁桌上一个粗声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道。

“怎么变?再变不还是那个号称锦绣之才的侯维旭么!在华西州还有谁的家世压得过华西州世子?”同桌另一人细着嗓子质疑道。

“哈哈,说你孤陋寡闻还不信。锦城的首席公子哥还真不再是侯维旭了!”开始说话那粗声音得意笑道。

“那还能是谁?”质疑细嗓子奇怪道。

“侯维旭的同胞弟弟!”粗声音突然抬高声音道。

“那侯家的幺儿子不是在陵宝被艾思坦杀了么?得亏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纵奇才,才敢在华西州杀了华西王爷最疼爱的幺儿子。至今也拿他没办法,人家还敢去陵宝县府大闹一番,把堂堂秀院院长都不放在眼里。”细嗓子又奇怪问道。

“你说的那是侯家老三,侯家还有个老二你可不知道了吧?这老二叫侯维伦,自小就被华西王府送到京城当了质子,在藏龙卧虎的丰镐京城里一直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

这次皇帝陛下突然下了道诏书,让每个藩王把所有儿子都轮着往京城里送,三年一更替。不再像以往把一个儿子扣在京城里几十年,等自己家里的兄弟世袭了藩位才能回家去,让新袭位的藩王又把自己儿子送过去。”粗声音似乎知道得不少,说得唾沫横飞,像极了茶馆的讲书先生。

“这侯维伦既然在京城里默默无闻,怎么回了锦城就突然变厉害了?”细嗓子一肚子的疑问。

“都说了那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哪个家世不显赫?哪个天资不出众?侯二公子本来有一个做供奉高手的叔叔侯东望在京城可以照顾一二,结果死在了天下无敌的柳振宁手里。他在京城无依无靠的,敢出风头么?

世子侯维旭去了京城把这二弟替了回来以后哇,这侯维伦就像是猛虎入了深林,蛟龙离了浅滩,立马大展神威干了几件大事。顿时侯二公子就名扬华西,众人都称赞他有济世之才,这名头可压住了他大哥这些年锦绣之才的称呼。

也不知是侯二公子这些年在丰镐隐藏得太深,还是侯大公子实在是言过其实,被恭维得太多,都高估了他。”粗声音叹道。

“这侯维伦干了什么大事?竟然能短短这两三月间就声名鹊起盖过了他大哥?”细嗓子继续问着同伴。

“这第一件大事呢,就是侯维伦三月前回到锦城,在锦城仕院入学,刚好遇上一年一度的全院比武大会,新来的侯维伦直接夺了首席新生和全院第一两个头衔。他哥哥入学时也仅仅夺得首席新生罢了,等到第三年才夺得全院第一,从此才坐稳了华西州第一公子的名头。侯维伦初来乍到就把他哥哥华西州第一公子的头衔揽到自己怀里了。”粗声音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是自己这么威风一般。

“听起来确实厉害,仕院里可都是黑衣的塑形仕员,每人都是各县秀院百里挑一的人才,才考上了仕院。这侯维伦才新入学就能扫平仕院,称雄群伦,的确是远超同辈中人。那第二件大事呢?”细嗓子就像个捧哏一样,孜孜不倦一直问着粗声音。

“第二件大事啊,就是这侯维伦第一天就去锦城的醉玉轩喝酒,就用自己英采风姿征服了华西第一美女柳微微,被佳人留下通宵相陪。这个柳微微可不是一般的姑娘,锦城多少世家官宦的公子都入不了她的酒局,更不消说她看上单独对饮了!

侯大公子侯维旭在醉玉轩花了两个月的功夫,才跟这柳微微单独喝了一回。而侯二公子第一回来就得了佳人青睐,真是了不得!”粗声音说到柳微微的名字时,一直粗砺的声音都似乎柔软了一些。

“这女人嘛,说不准的。今天心情好,看谁都顺眼些。哪天心情不好,怎么看都不顺眼。这个算不得什么了不起!这侯二公子还干了什么大事?”细嗓子对这事不太看得起,言语里满是不屑。

陈济平心里却想起了那晚在醉玉轩所见那位绝世佳人。柳微微跟云舒公主的姿容可算是不分上下,可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柳微微的每种姿态每句言语都充满了惑人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听她安排,恨不得爬到她的脚下做一个裙下之臣。可她本身却又隐隐透出一股硬朗的英气,让人恍然间把她当作一个要征服的对手,而不是怜惜的对象。

云舒公主虽然没有媚姿魅态,但是端端大方仪态万千,天姿国色加上天朝公主的名头,只让人觉得她是庄圣不可亵渎的仙女,而不是可以拥在怀中怜惜的凡间女子。倒是陈济平见过云舒一些不在众人面前显露的女儿家神态,觉得这个公主有些娇憨可爱。

那粗声音继续讲着侯维伦的不凡事迹,把陈济平想到两位绝世佳人的飘远思绪又拉了回来。那人说道:“最后一件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也是为什么侯二公子被称为济世之才!”陈济平几人听到这里,也是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侯维伦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大事。

“这侯维伦接了仕院任务外出公办时,在路途中发现了一个叫火神宗的邪教教徒在传教行凶,侯二公子果断拿下了这几个邪教教徒,严加审讯,发现这个邪教在华西州蔓延迅猛,全是教人抛家弃产皈依邪教。侯二公子知道事态严重,赶紧把这事禀报了华西州督抚和他自己的父亲华西王。

难得督抚和王爷意见相统,一致同意要在华西州境内开展行动肃清邪教!所以才派我们这些秀院的学生也出动去打探邪教消息!这铲除邪教可是救了千家万户,这么救民济世的功德你说是否当得起济世之才这个名头?”粗声音向刚才不屑的细嗓子问道。

“当得起!当得起!这么说来,侯二公子确实救了不知多少户人家,比他那个只会逞威风的哥哥强多了。”陈济平听了侯维伦的事迹,竟然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叫好起来。

侯家老三作恶多端是陈济平亲手杀掉的。侯家老大跟陈济平几次动手,而且对陈济平趾高气扬,傲慢无端,陈济平对侯维旭肯定也是不喜欢的。但是听了这侯家老二的事迹,竟然还真生出了一丝钦佩喜爱之情,心想有机会一定要结交认识这等豪杰人物!

那桌聊天的人看见陈济平突然拍案交好,也吓了一跳,陈济平转过来拱手谢道:“这位师兄讲得甚是精彩,让我忍不住听得拍案叫绝。特此感谢师兄让我知道了侯二公子这位豪杰人物,叫人心生向往,恨不得立马能与之结交相识!”

这说了半天的粗声音见邻桌突兀冒出一人激动唐突,心中暗道:人家侯二公子家世非凡,修为超绝,你跟我同为白衣秀院,考不考得上锦城仕院还未可知,就想结交这样的上等风流人物,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虽然是这么想,对面桌上可有个黑衣人物坐镇,真要是说出来,起了冲突可只有吃亏的份儿。这粗声音虚与委蛇地跟陈济平客套了两句,起身唤起同伴就离开了。

胡聪开口说道:“这侯维伦如此锋芒毕露,必然是想赢得声望压过自己大哥,让自己父亲重新考虑谁来承袭华西王府。”

其余几人点头称是。胡聪见陈济平也点头赞同他刚才所言,并没有特意针对他,心中的尴尬忐忑才稍微有些放松。

“不管他所为何事,干得却的确是大大的好事!我亲眼见过这些邪教妖人如何害人,老老实实的一个好人就因被传教的妖人缠上就惨遭毒手,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家产,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被邪教妖人给害死了,真是可恶至极!”陈济平说着又是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侯二公子是锦城仕院的实力榜首之人,当然可以以暴制恶,大快人心。我们不过是秀院的学生罢了,只是打探消息,若是遇上了邪教妖人还是谨慎些的好!”胡聪刚才见众人赞同他的意见,又继续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修为低微,为了自身安全自然该离远些。等遇上了邪教妖人,我可不能客气。”陈济平本来心中就对胡聪有气,此时说出这话更是让他不屑,于是冷冷出言嘲道。

“秀院本来就是派我们来打探消息的,可不是让我们大打出手的,你自己修为高可以任意妄为,可不要嫌别人修为低!”苏婷儿为胡聪打抱不平道。

陈济平深深看了苏婷儿一眼,也不说话,苏婷儿竟被看得有些心慌,眼睛故意看向别处,不与他对视。

“要我坐看邪教害人,我可再也做不到了!我要跟济平一起揍那些混蛋!”赵鹏才愤愤道,这憨子还在为之前茶棚没有及时出手生他自己的气。

“我也做不到!”周冕面无表情道。

这是突然外面街上一阵喧哗,有惊吓尖叫之声,也有慌忙呼救之声。陈济平几人赶紧跑到街上一看,竟有三人当街跪在路中,身上燃起了熊熊火苗。这三人被火焚身,身上的衣物都燃了起来,毛发烧得滋滋作响,他们却忍着动也不动,看着十分古怪。

“快找水来!这三个娃子自焚啦!”周围有人惊慌大叫道。

“自焚?”陈济平听了心中一凛,立马联想到这事多半跟邪教有关。他展开双臂一振,把街旁沟渠里的水卷起,一贯喷到这自焚的三人身上,即刻就浇熄了三人身上的火焰。

周围众人赶紧围上去把这三人抬起,往镇上的医馆送去。陈济平拉住旁边一个本地中年人问道:“大叔,这三人为何自焚啊?”

“这三个小子跟何家的儿子从小玩到大,四人的感情最是要好。前年他们一起在河里玩水,不料河底有沙坑,暗底的旋涡把何家的儿子拉进去溺水了。他们几人水性好,又闹得欢,等其他三人发现何家儿子不见了的时候,早就已经溺死了。”这中年大叔叹息道。

“那跟他们自焚有什么关系?”陈济平奇怪道。

“这三人在身边没了一个好伙伴,心里面都内疚得很,虽然何家没怪他们,他们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天天嘻嘻哈哈的几个小子从此竟都变得沉默寡言,他们三人也很少来往了。直到有天火神宗来人到我们镇上传教,这三个小子跟着了魔一般就信了教,天天嚷着自己有罪,要用烈火焚清罪孽。今天就闹出事来,竟真的自焚了!”中年大叔看着这三小子天天在镇上顽皮嬉闹着长大,口中叹息连连,怜惜之情真切得很。

陈济平听得面色严峻,心想又是火神宗造得孽,恨不得赶紧能找到邪教老窝,把那教主一刀砍了,省得再祸害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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