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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梦里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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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徐晃固为忠义之士,却因满宠一席话而改投曹操。一则原因当然是满宠对其有活命之恩,但更重要的必然是长年来,徐晃对杨奉累积的不满。无论多么老实,人类该有的心理终究是会有的。现代中那一次次忍无可忍所引发的惨剧比比皆是。

“徐公明!如今杨奉已死,汝今欲何为啊?”林楚驾着马行在军旅前,似乎挑衅般说到。徐晃看着林楚步步逼近,即刻攥紧了手中贯石斧将杀意毫无顾忌的肆虐出来。

在这样凛冽的杀气下,那些并没有经过大型战场洗礼的士兵已经吓的哆哆嗦嗦。但出乎徐晃意料的是,看似文弱的林楚却毫无畏惧,在这样的杀意下仍旧淡然如水。

林楚一旁护卫的赵立,额外上却冒出了冷汗。默默地凑到林楚耳边压低声音说到:“主公,此人极强。我绝非其敌手……”,林楚也不搭理赵立,继续对徐晃说到:“是想要杀我,为杨奉这危害百姓的逆贼报仇吗?”

徐晃并不搭话,倒提着贯石斧步步逼近林楚,斧背在地上摩擦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林楚以及赵立的马匹都在不安的喑哑着,赵立满是冷汗的左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怎么要为,一逆贼杀害朝中要员?良禽择木而栖,公之勇略,世所罕见,怎可因杨奉之流抱憾终生?”林楚依旧冷静的诉说这自己的言论。想来当初,满宠能攻心使杨奉尚存时的徐晃改头门户,如今杨奉已死,林楚没理由不成功。

“朝中要员?怎么证明?”徐晃靠近中,终于答复了林楚。林楚见徐晃搭话便知事有望,随即掏出了朱儁部高干特有的令牌。一方面朱儁的名号自然是天下皆知,另一方面徐晃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

徐晃近到跟前,就当赵立打算拔剑以死相搏时。徐晃却翻身下马,噗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喊到:“末将徐晃,原弃暗投明追随主……大人。”徐晃本想唤林楚为主公,但转念一想时候过早。刚忙改口。

林楚见徐晃欲降,便摆豪爽样的笑容。同样翻身下马将跪在地上的徐晃扶起,宽慰道:“公明能弃暗投明,善莫大焉。望今后能一同为国效力。”一片惺惺相惜,其乐融融的景象。

“公明,速将所掳之人放了吧!”该演的戏演完了,林楚可没忘却正题。“是!”随着徐晃的答话,数十名士兵没两下便将王允一行的绳子解了开。看着众人平安无事,王允迈开了步伐到林楚跟前作揖道:“多谢少侠活命之恩。老朽无以为报,可随老夫会帝都。必予厚谢。”

林楚也同样作揖回礼说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吾等奉朱将军命,有要事在身不便入京。”,“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强求,来日必亲往朱将军府上拜谢。”王允回到。

随后又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说道:“君等,莫要小看了老朽,老朽可是当朝三公之一,司徒王允。老朽往朱将军处美言几句,君等必定高升!来把姓氏报予老朽。”

随着王允的话音落下,部队里如同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甚至于有许多士卒直接跪地说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望司徒大人赎罪!”。

林楚虽然是早已知晓,不过还是固做惊讶的配合着,说到:“啊!司徒大人,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王允似乎对此很满意,露着微笑说到:“哎,将军乃老朽的救命恩人,何错之有啊?”

闲扯的也差不多了,林楚打算将拉回正规,随即说到:“司徒大人,在下林姓名楚,字轩逸。着实对奖赏并不看重。到有个不情之请。”王允见林楚有求于己,也不多做思虑开口便道:“恩公,但说无妨。”

林楚随即便将红昌招呼而来,道:“这女娃,父母因故双亡,历经磨难,在意外中失去了记忆。又被杨奉掳了去,在下将其救下。却苦于军旅不便,还望大人将其收留。”这样的请求倒令王允有些放难,当然不是因为收养一个女娃娃的缘故。而是这样的请求于林楚他自己毫无关系,这又算什么?

王允凝视了一阵林楚的双眼,最后只是哀叹了一声说到:“那么好吧!我愿将其收为义女,必将其视如己出!”,随后便底下头来问红昌道:“你叫什么名字呀?”,红昌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又茫然的望了望林楚,最后脑海里只有几句话。“想报仇吗?”、“渴望复仇的权力吗?”、“忘却过去的自己吧!”。

红昌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这,这几句话。沉默了许久,终于回应道:“我,忘记了。”,红昌终于在脑海中给出了答复“想报仇,渴望报仇的权力,过去的自己已然死去!”

“洁白轻盈如貂,温润佩环如蝉。往后便唤作貂蝉吧!”王允文绉绉的给红昌起完名之后,林楚也长吁了一口气。貂蝉也彬彬有礼的行礼说到:“谢大人赐名!”。林楚也不愿多留,上前拱手道:“司徒大人,我等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王允也同样回礼:“老朽也不便强留,忙去吧。来日必为君美言一翻。

得到王允的答复,林楚便立即整顿部队欲往杨奉旧寨。要知道这里面可藏着杨奉多年以来打家劫舍抢来的资产。行军间,赵立凑到林楚耳边问到“大人,属下多嘴一句。您把任姑娘留下没问题吗?”,林楚驾着马也不偏转头部,就直勾勾的看着远方说道:“她的眼神变了。”

“哥哥,你知道的吧?”敬智面容哀伤的问到。漫天的大雪美的令人窒息,但同样的她们给予的寒意也足够令人窒息。敬智被寒意吞噬僵硬的不能动弹,被哥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床上,敬威不习惯他人的照顾就自己在屋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弟弟。

“嗯……”敬威无力的答到。炉火被敬威烧的很旺盛,火光的照影下,兄弟两的影子却渐渐被分开。炉火奋力的燃烧,但兄弟两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只是眼角处都闪烁着亮光。“红昌去哪里了?”敬智依旧是那副哀伤的表情问到。敬威低着头,渐渐长起的头发散乱的半遮着脸答道:“去了一个新住处。”

敬智:“她会幸福吗?哥哥你是知道的吧?”

敬威:“不会。”

敬智:“为什么这么做?”

敬威:“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人。”

两人的对话极其平淡,甚至于没有一丝起伏。自始至终就一个调,就像林楚一般。也许感情至深时,便会如此吧?

炉火还在燃烧,也越来越黯淡。身旁的蜡也一点一点滴落,兄弟两人却谁也不在动弹,也不在说话。就像一幅画,只是火光会跳动。

良久,敬智终于开口道:“哥哥,你知道吗?我恨你啊!”

随着敬智的话音落下,本就看着疲倦的敬威脸色似乎又苍老了数年。说起来,这个年纪本应该在读大学了吧,轻松的课业、丰富的社团活动、有趣的舍友、漂亮的学姐……那一夜,是敬威头一次和敬智分开睡,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一个空荡又漆黑的房中,也不掌灯。就这样在昏黑中睡去。

在黑暗中做了一场梦,梦到高考成绩优异,牵着郁雪的手,一起进入了梦想中的大学,载着家人们的祝福。在学院里有几个可以打打闹闹的损友,一同笑,一同哭。月末哭诉着要吃土啦!帮着在点名时喊“到”,挂科了一边嘲讽一边帮忙……

又回忆弟弟刚出生时,自己抱着他时兴奋,还有弟弟会喊哥哥比会喊爸爸还早时的自豪,弟弟上幼儿班时自己一笔一划指导的辛苦还有好多好多。但醒来时,望着窗外又稀稀拉拉的下起雪来。敬威明白,梦醒一场空。

而隔壁的敬智也呆愣着在床头望着屋外的飞雪,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哀叹了一声:“这个世界真孤独……”

“父亲、母亲、敬智、敬威……”红昌一直舟车劳顿,在王允的照料下,就这样在雪花的覆盖下躲在马车中沉沉的睡去。在梦中又是否会幸福呢?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积雪上,映着晶莹的光芒。无论多么的不知疲倦,林楚也终究是要休息的。就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林楚盖着简陋的棉被在军旅的帐篷中沉沉睡去。也许是在做梦吧……他的表情充满了哀伤。就像是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但他会错吗?

往后的,几日里敬威敬智兄弟俩,晚上再不在一起睡觉。虽然一同吃饭,却不在搭话。即使敬威想打破僵局,敬智也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走了。数日后,林楚也回到了宛城,而朱儁部也打算回京复命。那一天早上,敬威来到弟弟房间,却不见弟弟身影。着急忙慌的,便往林楚府上奔去。

林楚刚到家门,却被徐晃和赵立挡在了身后。因为两人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却被林楚给推了开,只见冲上前来的只是一个孩童,这不仅令徐晃,赵立俩目瞪口呆。

敬智冲上前来,一个飞扑便将林楚扑倒在地,挥手便是一拳打在林楚脸上,这一出手由于那杀气令徐晃、赵立两人不敢松懈。慌忙上前阻止,却又被林楚给阻止了。“来打吧,就是我把红昌带走的。”就是这样,林楚依旧满脸的冰冷。

敬智的拳头疯狂的如同雨水般落在林楚脸上,最后终于还是被赶来的敬威所阻止。但敬智还是在敬威的怀中疯狂着咆哮道:“你不是我哥哥!郁雪很孤独,你知道吗!”

悲伤在蔓延,如同千把刀,顺着血液,扎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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