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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正义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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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世界上此起彼伏,如同赵慈这样的乱动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其中最为严重的凉州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的叛乱也吸引了朝廷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但内未安,外岂能平?内部,野心勃勃的诸侯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虽然看上去只是小面积的混乱,大面积的安稳,但实际上汉这一大树早已经,千疮百孔。

至少,赵慈事变后。敬威得到了短暂的安宁,187年6月,盛夏。时间匆匆又过了一年,敬威几乎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敬智甚至于已经开始忘却了原世界,或许过去才是一场梦?这儿才是真实的?

“三年,为何如此短暂?”敬威感慨到,上一次这么感慨是高考结束惜别之时。如今敬威也已经21岁,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了,而敬智也已经10岁了。开始长起了身体,健朗而阳光。兄弟两人都留着长发,似乎不在像过去一样受尽这个世界的排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敬威又一次呢喃到。

“报太守大人,朝廷有御史送来书信一封。”守卫一边报道一边递出了书信。朝廷向地方分配一些任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所以敬威也没有太在意。

信里的大致内容为:昔日汝南黄巾贼寇,已经北上与黑山贼张燕等部合并。今多次进犯河内郡,朝廷已经派遣朱儁率部抵御。要求敬威带部过去支援朱儁。

“还有三年时间,郁雪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看完信之后,敬威所关乎的只有一点,朱儁部那么就必定会有林楚!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敬威就期待着下一次见面。“这一次,绝不会在退缩!”敬威在心中暗暗宣誓到。

当日午时,敬威便开始为支援朱儁部进行了部署。

“史万宝为前锋,为大军开路。文聘护送粮草,保证粮道。王俊右军、焦触左军。”说起来这是敬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调兵遣将,前两年来都是被迫行动。

“诺!”账下武将皆声若惊雷的回到,只有庞德在一旁茫然无措。低着头许久,紧握着手中的截头大刀。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发声问到:“主公我呢?末将请求出征!”

敬威早已经料到庞德会如此,但确实担忧庞德的身体。见敬威不回话,庞德又一次说到:“末将请求出征!末将的身体不成问题!”

敬威见庞德这般执着,只能苦摇着头说到:“庞将军多虑了,你的勇猛我们自然都心知肚明。但宛城也需要一最有威望的大将与严老一同把守。舍您其谁呢?”敬威安慰到。

当然庞德并不是好哄的孩子,但他也并不是孩子。看样子是憋屈的选择了沉默。此时一旁的史万宝倒是插话了:“嘿,庞德病人药罐子就好好躲城里养伤。上战场建功立业是我们的活。”

庞德本就憋屈,听这话不由恼火,却也不能在这会议上放恣。只能憋红了脸对史万宝喝了声:“你!”便再无后文。

文聘见这状况,深思了一会。便上前来说到:“我擅长防守,不若庞将军出征。我留……”,文聘话未说完,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严高却开口道:“不若各将军都一同出征吧,如今南阳一带还算安宁。老朽应付的来。”

对于严高,敬威也不知为何总会生出一种不安感。但记忆里,他总是中规中矩的。还为自己做了许多的事情,所以终究还是信任多于猜疑。

“唉,用人不疑。”敬威在心中自我催眠了一下,便开口说到:“严老,既然愿意挑此大任。那么就依此办吧。”

“老朽,还请主公莫要带走敬智。与其在战场上多见杀戮,不如随老朽多学些德政之道。”严高求道。

“如此甚好,我也不愿敬智他深入险地。还请严老多多照料了。”这种要求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敬威却是在内心中自问了句:“弟弟,留着他身边是否安全呢?”看样子还是无法信任严高。

但,令以下。敬威也不能再反悔,不若便无辜伤了人心。“好,重新部署。史万宝为前锋,为大军开路。文聘护送粮草,保证粮道。王俊右军、焦触左军。庞德与吾,坐镇中军。领军三万出征!”

或许这才是东汉末年也即后世人们口口相传的三国,该有的热血。敬威的下令声虽然慷慨激昂,但因弱小而饱受战争摧残的他,时刻都明白着战争的悲哀。

只是手下战将都一个个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是的,也许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有时候总会令人迷糊。如果说,军队是为了守护和平的,可为什么战争总是军队之间的呢?

“以战止战吗?”结束会议后,敬威独自呢喃了一句。

公元187年6月22日。半个月后,宛城军便带着充足的粮草,到达了河内。在严高强大到令人惊异的政治管理能力下,宛城的粮食已经赚的是盆满钵盈。

“哈哈,刘太守果然是少年英雄,仅仅两年便将先前还动乱不安的宛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还带来这么多粮草来支援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朱儁一脸和气的说到,一改先前对敬威的严肃。看样子事情说通了,朱儁到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

“哪里,朱将军言过了。下官不才,只是有高人相助罢了。”敬威虽然是和朱儁对话,但关注点更多是在朱儁身旁的林楚,只是这林楚依旧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端倪。

“哎,刘太守就不要谦虚了。我军中一向纪律严明,喝不得酒。饭食也算不得好,摆一桌席当作洗尘,还望莫要见怪。”朱儁依旧和善着说到。

当敬威回过神来观察朱儁时才发现,此时的他确实像极了老头子,两年里苍老了许多。看样子在这动乱的年代里为大汉这棵蛀虫横生的大树操碎了心。

整顿,洗尘,安息。新的环境又让敬威感到几分不适。“如果能去上大学也会是这种感觉般?”敬威又回想起过去的生活。离家久了,便欲渴望归去。

“刘太守,我能进来吗?”朱儁在房门外问到,“请进。”敬威说的很客套。朱儁进来后,敬威也不等朱儁开口便迎着笑容说到:“朱大人,也别见外了。您为长者,叫我阿汉吧!”。

朱儁倒也开心,一副长者的风度轻笑了声,说到:“阿汉,昔日错怪于你还望见谅。”朱儁这种高官却对着敬威这样一个区区太守如此恭敬,着实令敬威吓了一大跳慌忙行礼道:“大人,折煞小生了。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何须再提?”

似乎这回答也在朱儁预料之中,立马便继续说到:“今天下多生祸乱,你我同为汉臣还望要同仇敌忾。共同匡扶汉室。”这时候,敬威才意识到,朱儁这是要过来试试自己,有意施压。

“这是,自然。救国家于危难,乃是本分当义不容辞。”敬威小心翼翼的回到。就是如此的基调,两人攀谈了许久。

朱儁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热爱祖国,追求正义。可就是这样一个正义家伙,却生在了最为阴暗的年代。位居高位的他,或许无限截近于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却永远做不到。如此只会更加令自己感受自己的无能。

虽然朱儁一直说着客套话,而且有意无意的试探着敬威。但敬威还是在那老谋深算的话语中听到了乏力的痛苦。是的,无论多高的地位,他也始终只是一个普通人。

“报!城下张燕,擒来了数千百姓,押在军前。扬言……”传令兵打破了这无聊的对话,然而却卡壳了。“扬言什么!”朱儁质问到。这正义的老头,在听闻数千无辜百姓被捕,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战场上,最为忌讳的便是如此。

被朱儁一喝,传令兵便慌忙将后半句补上:“扬言,若不将朱儁首级交来,便杀光这些百姓。”

“可恶的蛾贼,好生卑鄙!安敢自称义军!速请林军师来商议。”朱儁闻言,不由大怒。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林楚,可见他对林楚的信任程度。

“不用了。”不知何时,林楚已经走了过来。

“林军师,来的正好!快看看可有法子,救人?”朱儁见林楚到来不由大喜。甚至于可以说的上是依赖。但敬威到也不感到奇怪,毕竟如果自己手下也有林楚这种人必定也是万分依赖。

当然前提是,他真心想要帮你。

“禀将军,怕是救不得。”林楚到没有像敬威的想象中一样,摆出一场惊人的谋略来,而是直接说没法救。不禁令敬威大跌眼镜。

“救不得?”朱儁与敬威几乎同时发出这声疑问。

林楚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到:“欲救自然有千百种方法。但谁能保证救下的必定是难民,而非贼寇所扮?到时候里外,配合。城危矣!”

“可若当真是普通百姓又该怎么办?”此时倒是敬威发问,而一旁的朱儁像是深思一般不在插话。

“杀一保十。死了这数千人,可以救下数十万。”林楚回答到,依旧是那样的冰冷,这两年里似乎不曾改变什么。

“不!不能再让无辜的百姓心寒了,必须救!”相反的,一个可以说的上是老头子的朱儁反而更加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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