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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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声名鹊起的南阳太守也不过如此嘛。不知那继承朱儁意志的林楚又是什么样的家伙,还有那刘备。不知为何分外在意呢。”曹操在下山的路上,还思考着天下英豪。

怎么说呢?或许确实可以说是了不起吧?

“郁……不,貂蝉姑娘……你过的好吗?”敬威思考了许久,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尴尬的慰问了一声。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对话一般。

“红昌,别不说话啊!跟我们回去吧!我绝对不会再让哥哥欺负你的……”敬智显得有些童言无忌,毕竟年纪尚幼,可以不必忌讳什么。如同揩油的小色鬼一般钻进貂蝉的胸膛。

女生相比男生总要早成长的多,此时的貂蝉已经要高过敬智一个脑袋了。

“郁雪”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令敬威都是头皮发麻。只能,学着她跪在红昌父亲的坟前,烧着一大叠纸钱。虽然敬威并不信神鬼之说,但却尤为的尊重逝者。祭拜时,并没有一丝的杂念。

貂蝉将一切事宜办妥之后,才仪态万千的缓缓起身。如同大家闺秀一样,向敬威、敬智兄弟俩行了个礼。这一举一动,虽然好看、销魂,但却又显得那么的疏远……令敬威看的很是难受。

“谢过,两位大人关心了。小女子,生活还算不错。说起来还有感谢,太守大人您呢。若非您,小女子必然不会有如此生活的。”貂蝉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是那么的僵硬标准……仿佛林楚一般……

“砰!”敬威又一次,双膝落地结结实实的给貂蝉磕了个响头。应是要赔罪吧,敬威这男儿的双膝还真是廉价。

“红昌姑娘,是我害的你……”跪着的敬威,要比红昌矮了许多。仰着头,痛苦的说着。像是怕泪水再流下,至于那时是否滴落了泪水,他自己也并不清楚的知道。而且敬威还知道一件事,目前的他依旧无能为力。

无能着是最为令人厌恶的感受。

可貂蝉没有丝毫的感动,又一次露出了那标准性的笑容冷冷的说到:“不,太守大人。小女子不是说了吗?是您帮了小女子,哪来的害之说呢?不就是一副躯壳吗?如果躯壳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貂蝉说的是风轻云淡,但敬威听的却是心中一惊。貂蝉接下来的事,貂蝉她自己总不会知道吧?而且这言语里的内容,也未免太过……轻浮了?

“红昌姑娘,你……”敬威还想说些什么,但确实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且又被貂蝉打断,只见貂蝉伸出一只食指,放在敬威的唇前,做了个“嘘”的静音手势。

敬威闭口之后,貂蝉才一字一句的说到:“太守大人好,小女子王司徒府上婢女,貂蝉。并非大人故识。”

敬威的记忆又一次倒退,“太守大人好。小女子任氏名红昌,并非大人旧识。”这是红昌昔日的回答,而如今简直是如出一辙。

敬威还能做些什么?只能傻傻的看着红昌,不,是貂蝉选择着自己的道路。这段时间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林楚到底又对她说了些什么?

貂蝉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但林楚对自己说将来会有最高的权力。自己凭什么得到?除了,被男人们垂涎的容貌。还有什么?

“住口!”就在两人无言陷入一片死寂之时,却突兀的冒出了一声大喝。

敬威以及貂蝉,疑惑的看向声音的发出处。却见竟然是钻在貂蝉怀中的敬智大喝的,那疑惑感不禁又强上了一分。

此时的敬智已经挣出了貂蝉的怀抱,应该说是他抱着貂蝉吧。又向后退了一步,以确保自己的双眼可以与红昌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了?你不是说你恨吗?不是说恨这天下的恶人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自己也要被这个世界的恶所吞噬!”敬智大吼着,像是一个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孩子,又像是高明的戏子的演技。

面对这样的弟弟,在通常情况下敬威本该赶过去安慰的。但现在,敬威又是不知所措……还真是没用的哥哥呢。敬威不禁在内心吐槽了句。

貂蝉被这么一问,仿佛又回忆起了眼前这少年,昔日的那一声声质问。“你想报仇吗?你想报仇吗!你想……”

但这一次,貂蝉却又不像上次般脆弱了。又是微微一笑,但这次的笑容不像之前那样的僵硬。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样的。

“嗯,大人说的对。小女子,就先回去。”貂蝉说着便转过身去,袅袅婷婷的走了起来。

“红昌,你等等!”敬智见貂蝉要走,便火急火燎的要追出去。但才跑出去一步却又被哥哥给拽住了。还真是可笑呢,分明是这种关头。

敬威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记起了,过去看电视剧中,男男女女分手的时候。当真要分手时,男生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反而只会徒增伤痛罢了。

敬威虽然并不算明了人心,不过却也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一次的红昌,是绝对留不住了。

“哥哥!你放手!你已经害过红昌一次了,为什么还不留下他!”敬智又一次咆哮着想要挣开,哥哥的束缚。

可无论,弟弟怎么的反抗,敬威都没打算放手。反而是一把将弟弟拥进怀里。任凭弟弟在自己并不厚重的胸膛上捶打。

“哥哥……”当红昌走远后,敬智打闹了一会。别又如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哽咽起来。然后终于忍不住的在敬威怀中嚎啕大哭。

真的是,许久不曾见过弟弟哭泣了……不知是好是坏呢。

“怎么,叙旧完了?”山脚处,曹操依着块石头,看似随意的问到。“嗯。”貂蝉仿佛又变成了个忧郁的沉默少女。应付了下曹操,便又继续向过去红昌的住处走去。

弟弟安分后,敬威便也不愿再呆在这令人伤感的地方了。草草的给,红昌的父亲鞠了一个躬后,便着急忙慌的向山下走了。

一路上,敬智不在言语。而敬威却也是满是心事。

“哥哥,你知道吗?红昌的父亲,临走前对我说:‘小子,我不行了,红昌一个女娃娃,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我求你了,求你了。我走后,好好待红昌,别让她走歪路。’他说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了。”下山之后,弟弟却突然语重心长的向哥哥说到。

给人一种百年沧桑的滋味。敬威也知道,弟弟并没有说完,便不在插话,只当做一个认真的聆听着。默默的倾听,弟弟的话。

敬智顿了顿,便又继续开口说到:“可如今,红昌她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的父亲会哭泣的吧……”,敬智说完后一切便又陷入了死寂。

是啊,只能如此了。敬威又能怎么回答,如同一个脑残一样说一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所以红昌的父亲是不会哭的。”吗?

其实这种问题还是,让弟弟在心中自己解决吧。外人插嘴反而会适得其反。

敬威下山后,正见高侃正坐在一个大石块上悠闲的打着哈哈。可和见到严高时一样,高侃竟在这大寒时候渗出了汗水。

“高侃,你刚才可是去了什么地方?”敬威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高侃被这么一问,倒不像严高那样淡定,有些惶了神。

“你在担心什么?”敬威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严高也好、高侃也好、甚至是……但面对严高这老辈的家伙时,敬威自然是不能咄咄逼人了。

可面对高侃,那敬威就没有留情的必要了。

“禀、禀太守……我孩子,他们想吃老家的桂花糕。这、这是我老家。我想趁太守您上山时,去买点。请、请大人原谅!”高侃吞吞吐吐的回到。

说着便又从衣间掏出了包桂花糕。递到敬威面前。敬威看着这一幕却又再难以追问什么了。反而是拍了拍,高侃的肩膀安慰道:“你是个好爸爸。没事,我不会责备你的。走吧,回去。”

“谢,大人!”。高侃像是个普通人得到了大赦般,屁颠屁颠的便奔接开了马栓,又小心翼翼的将敬威、敬智兄弟俩扶上了车。

兴冲冲的驾起了马匹。

“往原来的路走。”高侃方才驾马走起步,却被敬威给喝止住了。高侃闻言又是一愣,至于是什么表情,敬威就看不着了。

“是、是、是。”高侃连答了三声是后,才慌忙转过马头,原路返回了。一路颠簸,再无言笑声。而敬威的注意力时刻都在窗外。像是要再找到那“南阳太守印”六个大字。

可一路行来,却再不见踪影。本应该在那的一篇告示却也被人撕去。马车上的敬威哀叹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眼不再理睬了。

其实,敬威本可以下车去随意找个人问问的。但,敬威却仿佛宁愿被蒙在鼓里,也不愿再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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