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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玄空之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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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空在云初月的带领之下,穿过茂密的竹林,走过蜿蜒的廊道,来到了岛屿最北侧的一角,在那里有一幢用剑竹建造出来的小屋舍,屋子靠海,还未靠近,便能听到澎湃的海浪之声。

海风吹过海面,卷起一些水珠,洋洋洒洒的从天际落下,落在了姬玄空的脸上,让姬玄空感到一阵清爽,姬玄空站在不远处静静凝望,那竹屋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念云居三个字。

“念云居啊,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叫水月居的。”姬玄空轻声说道。

云初月说道:“师父自云念师姐离开之后,便心神受损,终日无心修炼,因日夜思念便将这竹屋改成了念云居了。”

“这也不怪水月,云念两三岁的时候便被送到了天涯剑阁,她的一生几乎都在剑阁之中长大的,其间也只有和我相处的那一年才算在外面,而且也是那一年她才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弟弟,云起。”

云初月好奇道:“姬先生,现在还没到念云居,您能和我说说您和师姐的故事吗?”

姬玄空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念云居,随即轻轻的说道。

“那一年,我二十五岁,当年的我年轻气盛,自创无空拳,无相掌,无我指,修为突破到先天大宗师,横练功夫和内家气劲都练到了武者极限,为了寻求突破,便踏上了前往天涯剑阁的路。”

……

百年前,天涯剑阁,演武堂。

姬玄空一拳击退了天涯剑阁的一个核心弟子之后,看向在场的众人,轻声道:“久闻天涯剑阁乃是华夏海外隐世宗门第一大派,如今到叫我有些失望了,你们可还有更厉害的人。”

那名被击退的核心弟子见状,沉吟道:“姬先生之名我们也听过,25岁的先天巅峰大宗师,这份资质确实罕见,但你因此而小瞧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剑阁这一辈的圣女还未出手呢?”

“圣女吗?不妨请她出来见一见如何?”姬玄空笑道。

“我们师姐正在闭关修炼,姬先生不妨先在这里住上几日,待师姐出关了,再来和姬先生比武好了。”

“不用了,我已经出来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却又婉转的声音,姬玄空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湛蓝色长裙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女子长得极美,一双眼眸大大的,显得特别有神,即便天涯剑阁之中全是女弟子,那眼前的女子就是其中最耀眼的明珠。

凤眼琼鼻,黛眉婉转,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她走路带起的轻风轻轻飘动动,人未至,便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那是屋外剑竹的香气,淡雅却又透着些许坚韧,一如剑竹一般,独自生长,傲然屹立。

姬玄空眼睛微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采来,这是他第一次见云念,谈不上十分惊艳,却让他在一眼之中便将那女子映入了眼眸,此生再难忘记。

“圣女,云念?”

“是我,我早就听说这两日有一个天才到访,连败我剑阁八位核心弟子,我剑阁久居海外,却也并非消息不通,姬先生如此年纪,便能修炼到这个地步,的确不错。”

姬玄空笑了笑,说道:“云念,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头,不久前裂海岛岛主裂阳觊觎你的美貌,被你只身一人杀了上去,裂海岛十大长老死了七个,看来你也不错啊。”

云念闻言,笑道:“我天涯剑阁自不容别人挑衅,我剑阁人虽不多,但师妹们却都是个中翘楚,不过今日她们败给姬先生倒是不冤,我倒要看看姬先生有多厉害,出招吧!”

说罢,云念将手中长剑举起,遥指姬玄空,脚尖一点,娇喝道:“莫道青锋为谁动,一剑光寒十九州。寒光掠影千丈雪,剑道通神摄九幽……”

随着云念的声音落下,云念手中的长剑也开始舞动起来,剑气四射,剑光纵横,剑招所过之处所向披靡。

“天涯剑歌!”

姬玄空神情微微动容,暗道一声好,之前也有核心弟子施展出来,但威力完全不能和云念的出招相提并论,云念修为已臻化境,天涯剑歌在其手中施展开来,寒光四射,威力无比,饶是姬玄空一时间也不得不来回闪躲,两人大约拆了数十招之后,姬玄空凭借其强大的悟性,也发觉了天涯剑阁中的一些瑕疵。

“云姑娘,你这一招虽然好,但若是剑尖能够朝下三分,然后顺势往上一收,威力应该会更强。”

“还有这招,出剑之后再回收,若是能往左偏移两指,那便能借由回剑之力产生新的攻击,敌人只知你收招,却不知你这一招亦是杀招,会令人猝不及防的。”

听到姬玄空寥寥数语,竟将天涯剑歌为数不多的破绽给悉数指点了出来,云念越打越是心惊,这些破绽她也清楚,却一直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姬玄空不仅仅在顷刻之间说出了破绽,就连解决的办法也说了出来,如何不令她心惊。

她收招撤剑,冷冷盯着姬玄空说道:“你学过我们的天涯剑歌?”

“不曾!”姬玄空摇头说道。

“那你为何会对我派剑招如此熟悉?”

“你刚刚不是施展了一遍吗?其中确实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虽然你的剑招确实厉害,但终究流于形式,我不曾习剑,但武者一途武学一道终究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一时没忍住,就指了出来。”

云念见状,长叹一声,良久,终是说道:“姬先生之姿我不能及也,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吧,是我输了。”

比试虽短,却让两人都铭刻于心,那也是姬玄空和云念的第一次见面。

……

“云念,这里是什么地方?”姬玄空看着前方一处古怪的山洞,洞中时刻有剑气逸散出来,那些剑气看似杂乱无章,却又犀利无比,姬玄空只是稍一接触便又被击退了回来。

“这是剑池,我派禁地,常年剑气弥漫纵横,若无派中长老施法开启,谁也不能轻易踏入。”

“是吗?我来天涯剑阁数日了,也没见到几个长老,他们都在何处呢?”

“长老们平日里都在闭关修炼,他们可都是超越了大宗师的前辈,如今阁内之事由我师父暂代,她的师妹水晴师叔辅助,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已经半步感悟灵光了,很快就能和那几位长老一样了。”

“灵光境,传说中的境界吗?我一直很想得见,却始终不曾见到,你的师父和几位师叔我倒是见过几面,可惜他们应该都未达到那个境界。”

云念闻言,呸了一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我师父也领悟了七八年,始终未曾踏入。”

姬玄空笑了笑,说道:“也罢,修行一道不能一蹴而就,我一向自负,却也至今没能触碰到灵光境的门槛,云念,我打算离开这里,这些日子待在剑阁,我也学习了不少,可惜,如果我要突破,我还得走访各地才行,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云念闻言,心头一惊,随即说道:“我……我可以吗?虽然我很想离开,也想回去云家看看,可是我师父那边不知该如何交代。”

“水月吗?我和你师父见面不多,但却知道你师父将你看得过重,你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不经历风雨又如何成长呢?况且云家是你的本家,听说云家这一辈也出了一个天骄,名叫云起,算起来他应该是你的弟弟吧。”

“弟弟吗?我从小被云家送来当圣女,不曾见过这个弟弟,若是有可能,我愿意去见见。”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走吧,不要和你师父说了,我们悄悄的走吧。”

“啊……”

云念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是她第一次因为他的话而动心。

……

“水月,我此次前来是来提亲的,我和云念两情相悦,我希望能够迎娶云念。”

水月闻言,咬牙切齿道:“姬玄空,你拐走云念之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们这一去就是一年,你可知道,云念从未离开我如此久,云念乃我天涯剑阁圣女,未来更是我天涯剑阁阁主,岂能轻易嫁人。”

姬玄空摇了摇头,说道:“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迎娶云念,你若真要阻拦,我不介意大闹剑阁,就算你们那几位隐世长老出面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姬玄空,你锋芒毕露,一心向武,我不觉得云念嫁给你会有好的结果,你如果非要娶云念,除非你先杀了我,但你也要面对我天涯剑阁的怒火。”水月冷冷说道。

云念叫道:“师父,弟子知道师父关心弟子,可弟子心中只有空哥一人,若今生不能嫁,弟子情愿自逐于剑阁,从此不再是剑阁弟子。”

“你!”水月闻言气急,指着云念骂了几句,但瞧见云念那一幅决绝的模样,终究于心不忍,长叹道:“罢了,罢了,我水月就你这么一个弟子,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被这小子俘获了心,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让他进我剑阁,和众弟子切磋的,姬玄空,我告诉你,若是这一生你胆敢辜负云念,我定将你抽筋剥骨,千刀万剐。”

听见水月妥协,姬玄空嘴角一扬,冷笑道:“水月,敬你是云念的师父,我不怪你从中阻挠,但你放心,云念必定会是我一生都愿意呵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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