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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意外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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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并没有来过皮毛铺子几次,对皮毛铺子后院各个伙计放东西的地方,也很是不熟悉。他不知那柜子在何处,还询问店中的伙计。那些伙计只知道江南是他们老板带来的人,但是见他此刻却打听一个姑娘的箱子所在,顿时就不愿意了,还说他是骗子。

江南在这里被绊住,可是刘芳芳却早就乱了阵脚。

她一见江南离开,就猜测江南已经拿到她柜子中所藏的东西,连忙推开身前的妇人,扑到杜如的跟前,表示自己愿意说出事情的真相。

等江南一脸懵地空着手回来时,却听见刘芳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事情还真的跟袁氏有关。

袁氏自从得知黄氏专门找来保镖保护暮芸之后,就对林家更加嫉妒。

她恶向胆边生,觉得也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暮芸除掉算了。

之前在暮芸怀孕时,她就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季夫人并没有得手,反而被他们抓去,弄得失了心智。她和烟芜一起商量此事,决定要找个完全之策出来,既不会被林家抓到把柄,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暮芸干掉。

她们想到之前在镇子上流行的一种慢性毒。那种毒,平日里不会让中毒的人产生任何异常,但是若是连续发怒就会突然昏厥,身体也会就此慢慢衰退。

等暮芸吃上一个月,怕是连神仙来了,也不能将暮芸的命救回来。

她们先是找了一个贪小便宜的妇人,让她去收买铺子里的伙计刘芳芳。她们并没有接触刘芳芳,只是给妇人下令,让妇人再交代给刘芳芳。她们要让刘芳芳做的事情,就是在暮芸每天的吃食中添加一点慢性药。

袁氏跟那妇人说,这药只是让人身体不适,她们只是想要教训暮芸一番。可是两人心中都清楚,这样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在那妇人看来,这幕后之人并不是她,最后就算是要抓进大牢中也是抓袁氏,所以她就答应了此事。

她告诉刘芳芳也是这样的说辞,刘芳芳因嫉妒暮芸,就狠下心来,答应做此事。充当传话筒的妇人,有个做郎中的亲戚,在镇子上的呼声不小,但他为人,也就是喜好金银之物。

妇人很轻易就收买了他。

她想着暮芸竟然在镇子上开店铺,那么看郎中也应该是在镇子上看,所以才让自己的叔父说了谎话。本觉得万无一失,她却没想到,比起镇上的郎中,暮芸更相信村里的郎中马忠。也幸得暮芸信任马忠,才使得几人的阴谋诡计被暮芸识破。

刘芳芳将事情的前一说完之后,就有一大队官兵从角落里涌出,将两人扣押住。

那妇人一看刘芳芳将所有事情都全部吐露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显然已经吓昏了头,立刻就想要转身逃跑。

三个衙役就地将她扑倒,并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刘芳芳看到此番场景,也就放弃了挣扎,乖乖地跟在那批官兵,到了县衙之中。

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闹,暮芸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她们竟然下毒,想要谋害自己的性命,这就不能够当作一般的小打小闹了,肯定是要将她们狠狠收拾一顿的。

她若是将这两人放过。这两人日后再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想到她们不曾被严厉地惩罚,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为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两人是定然不能够轻饶的。

季戈坐在堂上例行询问,两人回答之后,季戈才开始审案。

暮芸等人以为此事万无一失,只是他们没想到,袁氏在进出府衙多次之后,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所以当季戈派人去搜袁氏家中,却并没有发现草药的痕迹。

袁氏还坚称自己不认识那妇人,并且说这一切都可能是妇人自导自演,自己并未参与。

与袁氏空空如也的家相比,妇人家里却有着大批的毒草药,被郎中辨认之后,的确可以制成是致使暮芸身体不适的草药。刘芳芳还表示,自己也只认识妇人,对于妇人背后是否还有真正的幕后黑手,她表示并不清楚。

如此一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妇人。

妇人这时才有几分慌张,她一会儿指责袁氏,一会儿又向刘芳芳说明,背后之人的确事存在的。

“我的确是按照你的吩咐才做下此事的,你给我的银两,我都留在家中了!”

袁氏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莫要在这里含血喷人,那些银两之上难道写着我的名字吗?若是我真有这么多钱,早就给我的女儿找了个好人家了。”

那妇人回嘴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知道林老板那么多的事情?并且能够利用这些事,对林老板下手?”

袁世毫不在意。

她说道:

“你对付林老板的办法,难道不是刘芳芳提出的吗?这刘芳芳可是和林老板熟悉得很,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林老板的那些事情?你说起话来,也不想想合不合理。”

那妇人被袁氏嘲笑了一番,心中惶恐不已。

她看向刘芳芳,刘芳芳却因为羞愧而沉默,并没有反驳袁氏的话。

的确,刘芳芳一直接触的人是这妇人,而并不是袁氏,所以刘芬芬为了撇清自己幕后主使的嫌疑,就反复强调自己经常与妇人接触,并不知是否在背后操纵。

一时之间,原本看起来非常简单的案件,却突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现在袁氏面上却有几分坦然,就好像是此事,真的不是她做的,这些人只是污蔑她。

她坦荡非常,所以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不过,这也是一般人的看法。

暮芸却不觉得。

这种看起来坦然的姿势,反而最可疑。若是以往,袁氏被人污蔑成这样的,肯定要跳起来,不将对方挠得满头是血,也要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袁氏表现得这么游刃有余,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会这样发展,一点也不惊讶。

暮芸宁愿相信袁氏才是真中的幕后黑手,可是现在证据不足,无法给袁氏定罪。

那妇人还犹自乱着阵脚儿,季戈已经有了初步的论断。

给一人定罪,必须要有人证物证。但是因为袁氏只有物证,没有人证,无法证明她参与此事。但是这妇人却容易定罪许多,因为人证物证俱全。虽然这个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袁氏,但是袁氏已经变得太过狡猾,轻易抓不住她的痛脚。在此时,严刑逼供是合法的。季戈便打算对这两个妇人使用酷刑,让她们认罪。

那妇人大声呼喊着,自己冤枉。

袁氏则皱紧了眉头,她还想着事情万无一失,特别享受的说。她看着那些刑具被抬入公堂之上,就在她们面前放下,心中胆颤。袁氏害怕等会儿施以酷刑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安排岂,不都是前功尽弃了。

她正有几分纠结之时,却是身边的妇人忍不住大叫: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不过是因为嫉妒暮芸,才做下了这些事情。但请大人看在暮芸并没受到伤害,而且我也只是个帮手,县令大人能否网开一面?”

季戈并没有理会妇人的哭嚎,他现在最担忧的,却是袁氏。

按照他一直以来的办案经验,这袁氏肯定有问题,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如此坦然,看见刑具之后也面不改色。

这就让季戈有几分怀疑,怀疑袁氏真的是冤枉的。

到底是因为季戈跟袁氏相处的时间不多,对袁氏还不够理解,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既然无法得知,谁才是幕后黑手,那么我就需要先收集证据,之后再进行论证。你们三人都涉嫌陷害毛皮铺子的林掌柜,所以你们三人都应当被押在牢里。”

袁氏一听,就不愿意了:

“我与此事并不甘心,你凭什么扣押我?”

季戈冷笑一声:

“难道你忘了,之前暮芸被人陷害之时,因为县令老爷没有确定暮芸是否是清白之身,也将她扣押了数日?怎么到你们这里。就行不通了吗?”

袁氏一时无话可说,当初她们还因为县令即便是找不到证据,也将暮芸扣押的事情而偷乐不已,现在这种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觉得十分痛恨。季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令衙役们将她们三人押到大牢之中。毕竟她们就算是这么干巴巴地审问着。可能也只是僵局罢了,没有找到新证据之前,袁氏一定不会松口。

她只要紧紧咬住自己是冤枉的,这一点这个案子就没办法结案。

等衙役将哭闹的两人和安静如鸡的刘芳带走之后,季戈坐在堂后,不停地揉着额头。

这些案件让他如此疲惫。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就比他往常处理一整天的文书,还要疲惫许多。

他正这般想着时,却有一双手代替了他粗鲁的动作,温柔的给他按摩着太阳穴。季戈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就是暮芸。

他带着几分疲惫,说道:

“今天事情没能解决,到底是因为证据不足。刚才我已经说了,十日之后再审,那便是要在这十日之内,找到新的证据,证明袁氏并不是无辜。”

暮芸相信季戈,也知道季戈是说出了这种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她现在留下,并不是因为这次案件,而是因为想要好好地看看季戈。之前她因为中毒之事,许久都未曾打理铺子,所以这几天她就只在铺子与林家来回奔波,很久都不曾来看季戈。她不仅是来看季戈审案的,更重要的是,她要看看季戈的状况如何。

此时,她正上下仔细打量着季戈。

虽然季戈掩饰的很好,可是他方才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情。此刻暮芸仔细一瞧,就发现他眼下青黑,面上也是苍白之色,举手投足之中,都有几分倦怠,看来是久病之后的状况。

暮芸皱眉问道:

“你这几日似乎很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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