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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暴力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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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赴各地的招募小队还没有回来,方舒雅的婚讯反而先传过来了,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李沅心中诧异,连夜写信给方舒雅问明缘由,若是两情相悦,自是祝福满满,就怕如此仓促,另有原因。

  方家两位哥哥职位已定,一位入了翰林院,一位外派越州,好在这时派官外任还算体恤,一般会给三个月的探亲假,若路途遥远还会酌情增加,回乡光宗耀祖之后再行赴任。两人来辞行的时候,李沅免不了多问了两句,他们可知舒雅的未婚夫是何许人也,为何订婚如此仓促?

  这两位在上京之前大略知道方爷爷在为舒雅择婿,毕竟舒雅的年纪在这里看来已然不小了,他们本次努力科考,也存了出了好成绩,舒雅将来就算嫁人,娘家也是有依靠的,有两个在朝中任职为官的兄长,嫁了人,婆家也不敢轻慢于她的想法。在这一点上,方家两位哥哥确实也算体贴了,三兄妹相互关爱扶持,感情甚笃。

  对于方爷爷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仓促定亲,他们也还不知其中就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担心妹妹心中委屈,两人快马加鞭就往闵州赶了。

  农学院最后按照顾衍熙的的意思还是就命名为神农学院,果然符合李沅那简单易懂易记忆的要求,李沅甚至怀疑他就是因为最近太忙而随手打发她,不过这就是李沅冤枉顾衍熙了,他原本想要取一些风雅一点的名字,但又怕李沅说他不接地气,这才选了这个名字。学院的房屋馆舍都检查了一边,该收拾的细节也基本理清了,李沅靠着顾衍宗和顾衍熙又从宫中藏书楼里抄录了不少书籍,提前放置到图书馆里,还有她自己着人从各家书店收来的相关书籍,只与农学民生相关,统统买来,分门别类藏于馆中,只待学院正式开学。

  朱先生忙碌了好几个月,看到成果也甚是满意,连带对着设计师施大人也是赞不绝口。宽敞明亮的教室和宿舍,在目前条件下最优秀的供暖体系,沐浴体系以及暗藏于地下的排水管道,一个与目前大庆绝大多数地方都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还有这个浩大的图书馆,作为读书人的朱先生自是倍感亲切,这里将来会承载多少人的梦想和期望。霍起出门后,朱先生难得的对李沅和颜悦色,朱先生是欣赏李沅和李卫两兄妹的,尤其是李沅,也只有她才会异想天开的要建这么一所农学院,也只有她会为了这个异想天开努力落地。

  李沅看朱先生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想去八卦一番,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人类的天性就是作死。李沅以为自己已经换上了最可爱的笑脸,结果在朱先生眼里就是贼眉鼠眼,当然朱先生是不会用这么样的词汇来形容的,最多也就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沅自我体会。

  “朱先生,你说着霍起他们这次招募也不知道顺不顺利,现在进展怎么样啊?”李沅大剌剌的坐到一个书桌前,身体往前倾,笑得挤眉弄眼的。

  “郡主不是都有看送来的汇报吗?何必多此一问。”朱先生一看就知道李沅打什么鬼主意,朱先生虽是李沅的下属,但有时候更像是长辈,看李沅更像是看子侄的样子。

  “那不是关心霍起嘛,也不知道朱先生担不担心他啊,这一路上餐风露雨的,要是生病了,那就麻烦了,在路上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李沅在那里故作叹息。

  “郡主有此担心,和他说就好,跟我说干什么么?又让他以没钱为借口赖上我?”朱先生可没忘了是谁给了霍起光明正大赖上他的借口。

  “朱先生说哪里的话,赏罚分明不是朱先生一直教我的吗?我不过按先生的话去做罢了。”李沅装委屈的机会不多,难得遇上一次。

  朱先生看李沅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明知是装的,还是容易心软,“你啊,就别参合我们的事了,我有分寸,倒是你,你那个小男朋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反正这边告一段落了,之后我不就抓他来充劳力了。”

  “跟着朱先生事他学习的机会,我可是求之不得。朱先生,你放心,我和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只要你们幸福快乐,别人的看法都是浮云。”李沅好似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了朱先生,我之前忘了跟你说,这次思园过来的人把霍起的妹妹一起也带来了,她年纪小,长期远离家人也不好,我本想早点跟你说的,但是一忙就给忘了。”

  “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朱先生也开始考虑是否要在京里单独置一个院子了,虽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亲,但是一家人该怎么生活还是要像个样子,久居侯府也不是长远之计。

  “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不是有供货商因为周转不良,抵了一个院子给我们吗,我看那院子离侯府也不远,规规整整的,就让哥哥留给我了,现在霍起的妹妹入京,未必住得惯侯府,朱先生要是不介意那个院子稍微小一点,霍家妹妹就住那里怎么样呢?”李沅想得简单,朱先生这是和霍起一起了,他们总归要有一个家,与其让他们分心在这些小事上,还不如直接送一个现成的解决问题,正好霍妹妹过来,时机也对。

  好在朱先生是懂李沅的意思,不然还以为李沅是不想让他们继续住在侯府,其实朱先生之前也想过从侯府搬出来,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侯府的下人虽然对他和霍起的事情表现得波澜不惊,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但终归着对李沅和李卫的影响不好;善良的人总是相互为人着想的,用自己的善意去承接别人的善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请你们喝乔迁酒。”朱先生是真不客气,直接就笑纳了,还顺手敲了李沅一个栗子,“小孩子家家的,以后说话不要绕弯子。”

  李沅这是想要他们名正言顺的作为家人住一起,虽然这个名正言顺只是李沅以为的。朱先生从不惧惮世间的其他恶意,早前顾虑也是因为担心霍起,既然现在表明了心迹,这世间风雨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和思园众人一起来到京城的,除了霍起的妹妹,还有一封方舒雅的信,信中寥寥几句,大致讲了成亲的时间,言辞间一点都没有即将成婚的喜悦,竟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在里面,只在末了叮嘱李沅一定要幸福。李沅看信直觉不好,立马去找李卫商量回闵州一趟。李卫心知方舒雅和李沅关系密切,乃是她闺中挚友,李沅执意回去定是觉得那边有极大的不妥,也没加阻拦,让春和给她准备马车和护卫,李沅嫌马车太慢,硬抗着骑马而行,堪堪在婚礼前一天回到闵州。

  李沅回到闵州没有回李府,而是直奔方府舒雅的住处。整个方府披红挂彩,还有一门两进士的荣耀,明明应该热闹非凡,喜气洋洋,但来往的丫鬟仆役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李沅进舒雅房间的时候,喜婆正在给舒雅絮絮叨叨的讲成亲的细节,舒雅脸上丝毫没有新嫁娘的喜悦,一脸的漠然。

  李沅上前挥着手把喜婆和丫鬟都赶了出去,“都出去,我有事要和你们小姐谈。”

  那喜婆本想仗着自己地位特殊,想要赖着不走,被夏月抽出的剑闪了眼睛就识时务的闭嘴出去了,一出门那喜婆竟然直接出了方府,进了王家的一个角门。

  “舒雅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你根本不想嫁。”李沅掰正方舒雅的头,直直的看着她,“舒雅姐,你跟我说实话,我能想法的。”

  “阿沅,没办法的,这件事涉及到方府的名誉,我不能为一己之私置整个方府于不顾。”方舒雅一脸哀戚,好似命运总在跟她开玩笑,以为避开了入宫便会完事顺遂,哪里还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坑在等着她。

  “舒雅姐,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只要你不想嫁,咱们就不嫁,方爷爷和两位哥哥肯定也不愿意你将来过的不幸福,决计不会勉强你的。”李沅握着方舒雅的手,舒雅的手有些冰凉,不正常的惨白映得指甲像血一样。

  “阿沅,是我自愿嫁的,那人拿着我父亲的信笺和玉佩上门,说我们是指腹为婚,爷爷守了一辈子礼,不愿做那背信弃义的人,但为了我的幸福,还是着人去查了那人的底细。原本那人是我父亲在外为官时的一位好友之子,他父亲在我父母过世后也相继离世,由他爷爷奶奶养大,因着父母早逝,他爷爷奶奶对他多有溺爱,养成了暴虐自私的性子。爷爷查到后便要退亲,宁愿花些银子也要把这亲事退了,那人狮子大开口,僵持了一段时间,爷爷为了我也打算认了,但来没来得及写下退亲文书,哥哥们中举的消息就传来了。原本以为哥哥入朝为官可以给那人以压力,可以早点退亲,没想那人却反悔开口要更大的价码。莫说爷爷,就是整个方府卖了都筹不出那么多银子。而且那人还到处宣扬我们方府背信弃义,鱼跃龙门之后就不认旧时婚约,若是哥哥们为官也定是嫌贫爱富之类,不仅败坏我们方府声誉,还有可能让哥哥们从此蒙上污点。”方舒雅低垂着头,从前娴雅的大小姐,良好的修养竟然变成了被人欺负也无力反抗的束缚。

  “舒雅姐,我问你,你喜欢那人吗?”李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尽管她此刻恨不得把那人沉到海里。

  “阿沅,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让家族蒙羞,让哥哥们背负上道德枷锁。”方舒雅就是想太多,所以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那就是不喜欢了,不喜欢自然是不能嫁。那你写一份退亲文书给我,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人签字。”李沅不差钱,但绝对不会为这种人付一分钱,既然耍无赖,自然会有更无赖的方式对付他。

  “阿沅,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这件事已经到了满城风雨的地步,我不嫁也得嫁了。你也不必去沾染这个麻烦,婚后我常回娘家,远着那人就好。”方舒雅没有母亲告诉她那些在后宅的女子该如何生存,爷爷之教会了她做一个大家闺秀,却没有教她人心险恶。

  “舒雅姐,你信我,你先把这个退亲文书给我,我一定给你签回来。”李沅在闵州十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在闵州地界办事。“对了,舒雅姐,你说那人也不是本地人,他怎么又找到方家的呢?还能闹得满城风雨?”

  “那人是王小姐的表亲,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王氏珍宝行的王巧儿,那个王巧儿和我有过过节,借着此事,王巧儿趁机就兴风作浪,大肆传播这些有辱方家的言论。”方舒雅提到王巧儿还是忍不住有些怨恨,这人因着自己得不到,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王巧儿,就是那个因为绘画比赛没得第一名就胡乱指责裁判的那个人?”李沅还有印象,就是那人吊高的眼尾,看起来刻薄得很,明明浅薄无知还非要附庸风雅,闹出了笑话而不自知。“明明那次出丑还是舒雅姐你帮她打的圆场,怎么还就记恨上你了呢?”

  “我也不知道,自那以后,她就与我不对付。我几次三番都让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在这个婚事上推波助澜。”方舒雅微蹙眉头,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自己以德报怨,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舒雅姐,我知道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两位方哥哥肯定也不愿意你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他们的前程的,更何况,根本不用。”李沅还准备说什么,只见流云跑进来,看到李沅在欲言又止的。

  方舒雅抬眼看了一下流云,“阿沅不是外人,你尽管说。”

  “小姐,不好了,那人闹上门来,说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把他打了。”流云一脸的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打得好,我就知道舒明哥哥和舒轩哥哥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的。”李沅倒是觉得解气。

  “这怎么能行,现在哥哥们还没走马上任就出手伤人,要是被弹劾,基本就仕途无望了。”事涉自己的亲哥哥,方舒雅自是坐不住,就打算去前厅妥协。

  “舒雅姐,你急糊涂了,按照舒明哥哥和舒轩哥哥的行事,要真打了,怎么可能会让他抓到把柄,何况还不一定是舒明哥哥和舒轩哥哥做的呢,那人劣迹斑斑,说不定是别人寻仇呢?”李沅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双标的时候,原本坚定认为打人不对,但是现在她自己都恨不得亲自动手。

  舒雅听了李沅的话就冷静下来,若自己出去乱说话不是反而坐实了是哥哥打的人了吗,自己果然还是遇事就慌乱,完全做不到冷静,“你说的对,但总不能任由那人在堂前撒泼,爷爷年事已高,我担心爷爷的身体受不住。”

  “老爷没有出去,是两位少爷去应付那人的,现在那人还赖在堂前不走,让赔医药费呢。”流云忿忿不平,自家那么好的小姐怎么能嫁给这样的无赖呢。

  “没事,让我出去看看,要钱嘛,舒雅姐你是知道的,妹妹我还是挺会赚钱的。”李沅安抚了方舒雅,让流云带路,她倒要看看能让脾气那么温和的两位动手的人是长什么样子。

  李沅随着流云进了会客厅,只见方家两兄弟怒目看着坐在地上的一个男子,那人穿着一份浮夸的紫色衣衫,脸上青青紫紫的,肿胀成猪头一般,嘴里嚎叫一般让赔礼道歉,准确的说是赔钱。

  李沅也是第一次看见人的脸上能有那么多颜色,一时间竟想笑,很想给方家两兄弟树个大拇指,可惜有点不合时宜,只好忍住了,李沅佯装不知的问方家两兄弟:“舒明哥哥、舒轩哥哥,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啊,怎么跑到府里来了,还不赶出去,免得脏了府里的地?”

  “你才是叫花子。”那人嘴角有破皮,应该也被揍到了,说话都有点哆嗦,含含糊糊的。

  “当然是说你啊,你看你这半点没有人样,不是叫花子,还是什么?”李沅挑眉,假装惊讶。

  “我是这方府的姑爷,你们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那人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姑爷?我怎么不知道舒雅姐成婚了,你是哪来的姑爷,上门骗钱的吧,舒明哥哥、舒轩哥哥,你们就是人太好了,才让这种骗子骗了,伯父能为舒雅姐找的夫婿定是文武双全,人品才华都是首屈一指的人,哪是这种宵小之人能冒充的?”李沅踱步过去,仔细看那人,真是越看越觉得猥琐不堪。

  “胡说,我有岳父大人的文书为证,还有这方家的家传玉佩,就是信物。”那人听李沅说他是冒充的,竟然还有些气愤,一怒之下就从怀里掏出文书和玉佩,“白字黑字,清清楚楚,休想抵赖。”

  李沅给夏月一个眼神,夏月瞬间把文书和玉佩夺了过来,恭敬的放到李沅面前,李沅拿起文书仔细看了一眼,又拿起玉佩看了看,“玉佩还不错。”

  那人原本被夺了玉佩还一愣,反应过来立即想上前去抢。夏月立即上年前一步,把剑抵在了那人脖子上。

  李沅看着方家两兄弟,“舒明哥哥,最近可能是赶路染上了风寒,有点怕冷,可以给我那一个小火炉来吗?”

  方舒明瞬间明白李沅想干什么,招来一个下人在那人耳语了几句,随既那人就捧了一个小火炉上来,李沅径直把那个文书扔进了小火炉里,顷刻之间,便化为灰烬,“哎呀,手抖了,舒明哥哥,刚才那是什么来着?”

  “沅妹妹,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张废纸而已。”方舒明觉得自己动手果然还是粗鲁了点,以后还是要文明。

  “也是,废纸一张,暖暖手也是算起了作用了。”李沅连眼神都不想给那人一个,那人见李沅把婚书给烧了,立即就嚎叫起来了,“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去报官,方家悔婚,就等着吃官司吧。”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李沅很想学电视剧里,用手掏掏耳朵,但是觉得还是有些不雅,也只好作罢。

  那人想要冲上前来,把玉佩抢回去,那就是最后的凭据了,夏月手中的剑可不是摆设,寒光凛凛,被夏月一脚踢倒在地。

  “你刚刚好像说要报官,舒明哥哥,你看这个玉佩想不想你们家以前被偷的那只啊?我记得你们还找了好久来着。”李沅指鹿为马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沅妹妹,多亏你提醒,不然我们都忘了,那贼人偷走这玉佩,爷爷还叹气了好一阵的,毕竟他老人家最喜欢这个玉佩了。”方舒明的配合也很给力。

  “既然他说要报官,咱们就去报吧,偷窃罪也不大,估计也就坐个三五年的牢就可以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冒犯府上的行为,比如藐视天子门生,诬告朝廷命官之类的,到时让官府一起判,咱们就不来回跑了。”李沅轻描淡写的说着牢狱之灾,一般人怕是都下软退了。

  “你们不用吓唬我,这玉佩就是你们方家给我们赵家的定亲信物,到官府我也不怕。”那人梗着脖子叫着,“你们方家仗势欺人,我不好过,你们方家也别想好过。”

  “这样啊,可是我不是方家的人啊,只要你不好过就行了。”李沅笑着开口,内容却不是多么友好,“卸掉他的左边胳膊。”

  夏月应声而动,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左边胳膊就垂下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你个小娘们,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让你好看。”那人现在还能嘴硬,怪不得方爷爷被气得不轻。

  “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不过现在我留了你一条胳膊,字会写吗?”李沅看向方家兄弟“舒明哥哥、舒轩哥哥,退亲文书你们会写吗?”李沅摸摸头,果然还是有很多知识盲区。

  方舒轩提笔挥墨,片刻之后退亲文书就出炉了,一式两份。方家提笔,自然是因为赵家自觉行为不端,不堪匹配,自愿退亲。

  李沅把写好的文书让人端到那人面前,“现在你右手的作用就是签字画押,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它像左手一样。我自然有其他办法让你们赵家的家长来签这个退亲书。”

  左臂的疼痛还没褪去,那人怕李沅真的把他右手也给废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签字画押,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些难听的话,李沅也没客气,”如果你学不会闭嘴,我不介意让你帮你一下,比如卸掉下巴,应该和卸掉胳膊一样简单吧。”

  那人闻言立即闭上了嘴,只是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李沅,可是又不敢再造次,原来有的人真的只敢在善良的人勉强强横,一遇到更横的,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方府什么时候轮到一外人小女子出头了?”那人不甘心还要嘲笑两句,“这方家的男人都是没用的吗,自己妹妹的婚事,居然让一个外人毁了也不啃声。”

  “让你这种人娶到我妹妹才是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失职。”方舒轩其实很想吐一口口水,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对了,我记得你上门来主要是为了要钱吧,方家爷爷一贯清廉,这方府也是没有多少油水的,你要钱的的话,其实你表妹家更值得你花心思,如果我没记错,她家的王氏珍宝行可是这闵州数一数二的,各种金银玉器古董珍藏,数之不尽,况且王巧儿还是家中独女,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找你分家产,你说是不是?”李沅假装好心的提醒那人,这人留着终究是祸患,但要真让她动手杀人,李沅是真做不到,今日这样有点仗势欺人的行为,若不是基于义愤,也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那人警惕的看着李沅,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轻轻松松的就让人废了他的胳膊,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你不用怀疑,如果你和你那表妹真有意,我还可以帮你一把,从此以后你就和方府毫无瓜葛,如果胆敢再上门来,我见一次打一次,,保管让你一身都和床榻相伴。”李沅很想恶狠狠的威胁,但她那软软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没什么力度,好在那人已经被唬住,李沅说什么都信。方明轩看到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想要背过身子去笑,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小丫头还这么厉害,幸好自己以前对她不错,要真的得罪了她,不用李卫出手,她也能让人肉疼。

  “你能怎么帮?”那人气势下意识就低了很多,得不到方家小姐,表妹也不错,细皮嫩肉的,长得也算漂亮,之前给他出主意的时候,他就心里痒了。

  李沅本是随便诈一下,没想到这人还真有这种狗心思,连自家表妹都不放过。在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唾弃了,王巧儿虽然也有推波助澜,但没至于要用她的婚姻买单,自己刚才就不该提这一出,还真让他起了心思。

  李沅让夏月在前厅看着那人,自己和方家两位哥哥拿了退亲文书径直去找方舒雅,先让她安心,然后再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置这人,放回去让他瞎说也不好,总要找个让他彻底闭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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