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侯维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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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识得厉害的,不一会儿,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翠烹茶馆二楼只剩下陈济平、侯维旭、寿彦秋和赵鹏才四人。

侯维旭瞟了寿彦秋和赵鹏才两人一眼,缓缓说道:“有两人作个见证也好,免得被人说我侯维旭以大欺小。不知死活的小子,真是想出名想得疯了,竟找到我头上来了。”侯维旭刚才还有些怒气,转眼间又平息下来了,说话不急不徐竟带些揶揄,这份修养功夫确实是这个年龄的少年人罕有的。

陈济平也不答话,双手伸出食指,准备聚木力捏木诀,先发制人。侯维旭抬起双手弹指结印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眼花缭乱,还没等陈济平完成结印,一股猛烈红焰已经后发先至喷到陈济平面前,炽热难耐让人窒息。侯维旭打算让陈济平连一招都使不出来就直接躺下。

陈济平却面无惧色,看着侯维旭微微一笑。猛烈的火势扑到陈济平面前时,却戛然而灭,消失无踪。原来陈济平故意装作要抢先出手,引得侯维旭出手,再用五行珠吸收攻击,震住对手。

侯维旭确实被唬住了。对方一个区区白衣初段,自己堂堂塑形中段的迅猛一击竟然被化解得干干净净。对方还没有用相克的水力来灭火,而是直接让火消失。难道这个陈济平有比他更高的火术修为?绝不可能!

侯维旭面色郑重起来,心知对方有些古怪,情况变得有些棘手了。他伸出双手拇指,交错结印,磅礴土力自侯维旭土脉中喷涌而出。陈济平有宝贝护身,丝毫不慌,看他拇指结印,也感应到了对方身上厚重汹涌的土力,他心中纳闷儿:“这里是二楼,全是木头,哪有土给他用?”

讲书方台一旁的屏风前,漂亮的乌漆木架上托着一颗翡翠白菜,是翠烹茶馆的招财石。这颗翡翠白菜摇摇浮起,在空中分作了无数颗玉珠,这些玉珠如天女散花般一起向陈济平射了过来。

陈济平装模作样挥挥手,这些玉珠近身三尺之内纷纷坠落,掉在楼板上叮叮咚咚,仿佛有琴女在场弹着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好听。侯维旭第二招仍然没用有些慌神了,他就会火土双系,结果这两系攻势都被对方化解无效。

侯维旭并不轻易气馁,又伸出中指结印,召出一堵三尺见方熊熊火墙向陈济平缓缓压过去。侯维旭不愧是享有盛名的天才人物,这偌大一方火墙被他控制的极好,只是朝陈济平压去,路上的木楼板,木桌和木椅一个都没被烧燃,完好无损,这力度和精度堪称完美。

陈济平经过这几战以后,对五行珠极有信心,对熊熊火墙毫不在意,只要烧进三尺必将熄灭。火墙烧近三尺时,映得陈济平满脸发烫,周围视线一片模糊,都被高温熏得氤氲蒸蒸、扭曲变形了,看着极为凶险。

忽然赵鹏才惊呼一声,陈济平心想这个憨子还不知道他的五行珠厉害,这火墙有啥好怕的,近了就没了。这时突然火墙破裂伸出一只脚来,把陈济平踢飞倒地。陈济平慌忙中想还手,对手几拳打在脸上,疼痛难当,昏昏沉沉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原来赵鹏才刚才惊呼的不是火墙凶猛,而是侯维旭等火墙离陈济平近了,突然暴起,冲到火墙后面一个飞腿横踹。侯维旭竟然是以五行火术佯攻,真正的攻击是却是本身藏在火墙后的一脚飞踹。

在剑山破庙,那几个黑衣侍卫如果静下心来思索破法,也可以这样尝试,那陈济平几人早就命送当场了。只是他们都一心认定陈济平就是艾思坦,早就吓破了胆,哪还能沉心思索破招。

赵鹏才见兄弟被打,立马就要冲上去帮忙,寿彦秋横过身挡住说:“这是两人公开约战,你插一手,叫陈济平这小子以后还有脸见人么?”赵鹏才听了觉得是这个理,以陈济平倔強傲气的犟脾气确实是这样。

“这算什么啊?斗法有这么斗的么?拼法术拼不过,就动上拳脚了?”赵鹏才不能上,只能在一旁嚷嚷。

侯维旭见陈济平已经瘫软在地,转过身看着赵鹏才傲然道:“你们这些粗浅秀员懂得什么?你们以为斗法就是两人各站一边,互拼五行脉力的烟火表演?仕院分武科和政科,武科学的就是如何制敌。制敌就要无所不用其极,不光修五行之术,还修体术,辗转腾挪配合五行施法,攻守威力倍增。

看你这平庸资质,估计一辈子也难进仕院的门。秀院出来就进庶科谋营生去吧!”

说完侯维旭拇指一弹,地上玉珠纷纷滚到一起,又聚成一颗翡翠白菜飘回到刚才的木架上。他再弹弹黑衫衣袖,潇洒从容走下楼去。

赵鹏才赶忙上前扶起陈济平,陈济平心里默默念到:“仕院!武科!”寿彦秋也走过来说道:“这侯维旭临走居然还记得把翡翠还原,锦绣之才果然名不虚传,不是一般的世家纨绔!”

茶馆小二见侯维旭走了赶紧上来查看清点损失,上楼一看竟然一切完好,不过是倒了几张桌椅。小二嘴里念着谢天谢地,走到陈济平面前白眼说道:“没那么大本事就不要口出狂言啦,真是自不量力!要不是侯小王爷在,我早就报官抓你啦,幸好没啥损失,你赶紧走,以后别来我们茶馆了!”

寿彦秋笑而不语,心中想道:“你请他来,他也不会来了!这少年骄傲得很,今天这丢了人肯定心里难受!”

“院长,这陈济平惹是生非,才出了牢门几天,居然又在翠烹茶馆跟华西王世子侯维旭动手!把他留在秀院简直就是个祸根,坏了秀院的名声。不如革了他的学籍逐出秀院算了。”杨筑深站在书案前,对着端坐案后阅览公文的洪其钊说道。

“你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洪其钊眼皮都不抬一下,仍然看着公文。

“院长,这人确实三番五次惹事,先有殴打同学,后又扯上命案,如此顽劣怎能再留啊?”杨筑深一心想要把陈济平逐出秀院。因为陈济平一进校,他的先生齐杨大展神威把他们这些教官打得如丧家之犬,平日在学生面前积累的尊崇都统统威风扫地。杨筑深自视甚高,极好面子,当然怀恨在心,报不了齐杨的仇,就一股脑还在陈济平身上。

更重要的是,陈济平先后两次公开把王占师、韩禹等几人打得灰头土脸,这几人都是杨筑深的徒弟。如果陈济平继续留在学院,那就意味着今年的全院比武大会,他杨筑深的徒弟们都无望夺魁了,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杨筑深是以后要当院长之人,这等失败挫折,他如何承受得起,他教出的徒弟绝不能比别人的差!

“可是我听说你那几个徒弟曾经整整一个月每天早上拦着陈济平欺负,陈济平就打了他们两次也不过分吧?”洪其钊此话一出,杨筑深顿时吞吞吐吐道:“这……这等学生间传的闲言闲语,我没听过。”

“陈济平遇命案这等凶险大事不慌,保住了几名同学性命,可谓是有大将风范,是个可造之材。他以区区白衣敢去挑战黑衣,可谓是勇气可嘉,没有这种敢打敢拼的劲儿,如何进步啊?就说你杨筑深,敢挑战我么?”洪其钊竟然对陈济平是夸赞有加。

“院长修为出神入化,我哪敢挑战,这是有自知之明!陈济平他是狂妄自大……”杨筑深继续说道。

“你不用说了,陈济平是个好材料。我都后悔怎么看走了眼,把他给了褚侃那个懒鬼,真怕他耽误了陈济平。所以这里刚好有个华西州府派来的任务,我就让陈济平去锻炼锻炼。”洪其钊打断杨筑深说道。

杨筑深见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怏怏离去。

华西州北,棋盘关口,是华西州与潼州的交界处。陈济平、周冕、宋锦懿和宋姿懿四人在关口官道旁的凉亭里乘荫闲聊。

“京城什么大人物呢?华西州府要派我们在州境上迎接,还要一路护送到锦城去。干嘛不让衙门的差役去,要让我们学生去!”宋姿懿抱怨道。

“衙门差役少,地方官司多得很,哪派得过来,所以只有找我们秀院要人。我们陵宝就挨着潼州,也是就近派人。”周冕解释道。

“京城的大人物,随身护卫肯定了得。我们前来迎接护送,也只是华西州府以示恭敬,多几个随从而已罢了,不用担心!”陈济平说道。

一见陈济平说话,宋锦懿和宋姿懿齐齐点头,满眼都是崇敬欣赏。幸好周冕是个老实人,并没得觉得古怪,若是换了韩禹来,不晓得又要多出什么争风呷醋之事。

一列车队缓缓驶来,高马重甲开路,帐幔香车居中,仪仗隆重,侍卫森然,好大的气派。陈济平四人远远望见,心里知道是大人物到了,赶紧站在路旁迎候。等车队走到身旁缓缓停下,陈济平正要把事先准备好的恭迎话语背诵出来,突然听见马背上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咦,你怎么在这?”

陈济平抬头一看,心中一惊。马背上说话的武官正是那晚保护公主修为精深的岑校尉!难道这帐幔香车中坐得就是那个美貌倾城的云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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