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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雨中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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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嘻嘻嘻,孩子们!渴望鲜血吗?”又是那阴暗的密室,一袭白衣的韩慈狰狞的笑着,身旁还跟着几个捆绑着的俘虏。仔细一看,这所谓的密室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地牢,似乎很久远了,布满了灰尘。

周围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混合味。每个牢中都关押着数百个“犯人”,挤的密密麻麻地,毫无行动空间。仔细看来,这些“犯人”脸上都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原地,流淌着口水。地面上布满着血迹,甚至于还能看见残肢断臂。

“啊嘻嘻嘻!来,享受吧!”韩慈说着,便将手术刀一挥,极为精准的将几名俘虏的动脉划破。鲜血四溅,“犯人”不在安分,而是疯狂的挤压着,捶打着牢门,宛如一群癫狂的疯子。不,这么说实在是太低估现在的情况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孙恩高站于台,煞有其事的鼓动到。台下,是毫无纪律黑压压的一群人,多又杂乱难以计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万人齐喊,喊声镇天。

设西园,刮钱财。信用宦官,卖官鬻爵。天下苦难者,何止千万……张角的黄巾起义能闹得这么大,真的是因为他善于愚民吗?他不过是个引火者,纵火者其实是大汉朝自己啊。

次日,雨仍旧未停。黑云压着城楼,雨水拍打着城门。就是如此大雨,也未令黄巾军的步伐停息。密布的人海包围了河内。

韩慈正手握着一大把香囊,被一群面无血色的“人”簇拥着。虽然雨一直未曾停歇,但夏日的闷热还是挥之不去。唯有韩慈的周围显得突兀,有着渗人的寒意。

孙恩高座于万军之中,还能扮出昔日的威仪。吴用此刻正匿于山林之中的帐篷里,将昨日的棋子撤回,又极为小心的一一摆回去,又再次撤回如此不断反复。

“杀!先登城者,赏金千两!吾已施法,凡战者必得不死之身。”孙恩呐喊到。没有,叫阵。也没有劝降的叫嚣。就是如此突兀的便将难以计数的人命送到了生死边缘。

吴用以及孙恩可是亲身参与过宛城之战的,他们自然是见识过庞德的战力。张燕、于毒、白绕、眭固等人还未必强过龚都、黄邵、何曼、何仪等人。自然是不会自讨没趣,去叫阵。

孙子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黑山军,不过是一群被迫起义的百姓。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甚至简陋的云梯都少之又少。但,蚁多咬死象,黑压压的一群群黄巾军,如同飞蛾扑火般保护着极为稀少的云梯前进,每进一步几乎就有百千人死亡。

乱糟糟的一股脑乱冲,他们有着各自的思想有的幻想着太平盛世,有的因为家人的不幸遭遇而愤懑,有的为追求幸福……在这乱世里他们虽然卑微,可却也是一条条真切的生命。不是游戏中数据生成的码奴,也不是某个小说家笔下的数字。乱糟糟的,不知晓是高层不善训练,还是有意多死些人好节省粮食用资。

城墙之上官军正训练有素的进行着防守,放箭、投石、砍杀……各有分工,在官军掺杂着许多的百姓,平日里受朱儁的教诲,都纷纷得自发守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们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思想,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和家人。想要为他们爱戴的朱将军报仇……

“城外无善人乎?城内皆善人邪?”莫名的敬威又感到了迷茫。

孙恩正领着绝大部分军队,直攻东门。像是打算一点突破,但每次强登皆被轻松的反打了回去。庞德横刀与城楼,睥睨着藐视着城楼下的众生,刀光上闪烁的寒芒。令黄巾军望而生畏。

终于,黄巾军在倒下数万人之后,有一云梯寻得西门薄弱处突破。只见黄巾军之中闪过一人影,仿若飞燕。疾步轻点云梯,竟迅速的越上了城楼。

城有四门,东西南北。东门由庞德镇守,文聘南门,徐晃北门,而史万宝镇守的便是这西门。

吴用依旧在远方下着昨日的残局,却似乎就在战场之上。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孙恩领些战力底下的大部队,佯攻庞德所在的城门,吸引绝大部分兵力。而将少数精锐部队,分给各将军打探其余三门。

南门的文聘极其擅长防御,几乎守的是密不透风,黄巾军几次试探后便立即放弃了。而北门,不仅防守好,更兼有徐晃当关。更是难以突破。

故而再三思量,只有西门较之容易些。确认目标后,黄巾军便将所有精锐集中于西门,打起了闪电战。打算一口气攻下西门。

“哼,天公将军在何惧之有?”座不住的张燕一声话罢,便提起兵器和小兵一同冲上前头。架着云梯,一口便冲上了城墙。数万人的牺牲,终于使黄巾打开了突破口。

张燕深吸了好几口这沾满鲜血的空气,便在城楼上砍杀着官军。周围的普通官军,自然是敌不过他,纷纷的倒在了血泊之中。随着,张燕的登楼,官军的部署不由打乱。城沿边上的云梯越来越多,黄巾军如同爬虫一样蜂蛹入城。

在史万宝以及焦触赶到之前,黑山军的主要人物有于毒、白绕、眭固等等也纷纷登上了城楼。史万宝见云梯还是源源不断的有人在登楼,便大喝了一声:“给老子我用火箭射这些云梯。随着命令下去,烈火扑向了敌人。

很快,云梯上燃起了大火。人对火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云梯像是废了一般,无人敢在登上云梯。砰!率先交上手的是焦触以及张燕。刀剑相交之后,焦触便被镇的退了一步。

随后便是,于毒等人也不客气。迅速的抓住空档,数人纷纷击向焦触的要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黑色的长枪,横在了眼前。一口气将三人的攻击一次性挡了回去。

史万宝面露凶光之色,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几人,又看了看雨中燃起烈火的云梯。料想只要斩杀了城墙之上的几人,稳定住局面便能保城内短时间无虑。

思虑一通,便谨慎的迈着步子靠近焦触打算联手,战场上的他没了平日里的傲慢,小心谨慎起来。张燕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时间紧迫必须赶紧打乱布局。纷纷拉好阵势打算快速分出胜负。

张燕确实不愧史书中的几个字“敏捷过人”。在阵容中充当剑尖,先一步与史万宝发生了交锋。当刀锋触上史万宝枪尖的那一刻,张燕便知晓即使联合众人的力量也拿他不下。

相交的那一刻,他往身后昔日的下属看了一眼后,像是暗暗的下了决心。便不在硬抗,而是使巧劲借史万宝之力腾飞而起,又接连踩着数名官军的头向城内逃去。

史万宝一看方向,便料到这张燕怕是要打城门的主意。又看了看焦触和于毒等人以及火烧的云梯、城楼上官军的数量,暗想到:“就刚才交手的实力。这几人还不足以撼动形势。”遂头也不回的朝张燕追去。

焦触费力挡下白绕的一击后,回身见史万宝要走。不由绝望的大喊到:“史将军,何以如此无情!留我一人于此,不是置我于死地乎!”。

史万宝没有回头,也不知听见与否。就是这样自顾自的追杀,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他与李玄道一同出征的那一次决绝。

张燕飘飞如燕,索性周边全是官军拦住。史万宝还追的上。就在张燕即将抵达城门前,史万宝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长枪投掷而出,漆黑的长枪犹如一条阴狠的黑蛇般贯穿了张燕的身躯。宛如一条潜伏的黑蛇出击咬下了掠过的飞燕。

张燕,眼看着就要到达城门。却难以在迈前半步,只能不甘的看着胸前的空洞。“哼,我到要看看你们的张天师能不能让你死而复生。”史万宝迅速的从张燕身体上拔起长枪,毫不留情的说到。便将目光,转向了城楼上。

“砰!”焦触又一次被逼退,躲进了周围的士兵群中。于毒、白绕、眭固等人步步紧逼,不给喘息的机会。于毒等人围成三角,不断前进一边防御着周边士兵的攻击一边绞杀指挥的焦触。

虽然焦触一直且战且退,但每一次交锋都会留下伤口。“喝!”再一次的,于毒等三人突破了士兵的防御,直袭焦触,焦触只能躲闪但留下了左手。不过于毒等人也没好到哪去,纷纷重伤,看样子即使史万宝不上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吼!”躲在墙角的焦触气喘吁吁的正掌握好这一点点的休憩时间。却听见了一声低吼。

焦触惊恐的转过身时,数名怪物穿过了大火。疯狂的扑向自己。只见这些怪物,浑身插满了箭羽有的甚至被石块砸烂了半个脑袋……无论怎么残缺的身体都没能阻止他们疯狂的向前冲杀。口中横溢的口水,贪婪着渴望着什么。

衣物上沾染着血与火,雨中哭嚎着宛如冥界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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