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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天不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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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躲藏的地方,是乱石乱木横生的偏僻处。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寻到。

许久之后,庞德才摸索着来到这极其偏僻的地方。然而所见却令其极为难受。

“这……”庞德找到时,所看到的已经只是几具冷冰冰的尸体了。看到皇甫嵩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温度,庞德不禁将双拳捏了咯吱作响,愤怒又一次在心中蔓延。

朱儁的身影又在脑海中回荡着,而这一次又是皇甫嵩。昔日那些被自己视作标杆的将军们,如今却一个个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终究是来晚了啊……”庞德说着,也没有动皇甫嵩以及身边的那几具尸体。驾着马便要回去寻来敬威他们,再做打算。

一场大火之后,几方势力便各自退去。战场之上只留下灰烬以及分不清敌我的死尸。这一次没有胜利者,所以也就不见有人有闲时,来为这些无处安放的灵魂,找一方黄土休憩。

不久之后,庞德便带着敬威等人,来到了皇甫嵩所藏匿的地方。看着横死在这的皇甫嵩,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惨败……”这是敬威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两个字,看起来是只有一厘之差,但结果却是差之千里。敬威看了看庞德带出来的那贼将首级,已经被烈火烧的迷糊不堪。就是亲妈来了,也认不出了吧!

这样轰轰烈烈的一场战斗下来,损失了多少人?又搞明白了多少事?似乎,不过是将一张白纸染黑了。别说幕后黑手,就是个小角色都没能抓住啊!

庞德,摸索着皇甫嵩的衣物内,以求寻得一丝线索。很快的便在一显眼地方,找到了封被血迹沾染的书信。也不敢自己私看,合着便交给了敬威。

敬威急于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接过书信迅速的朗读了起来:“吾,若身死。请诸君,请朝廷切莫动怒,以致方寸大乱,行至诡道。切莫细究,老臣之死,老臣乃是死于天,寿终正寝耳。不求陛下诸君深记。大汉连绵四百年,恐天厌汉德久矣,何苦怪罪圣上。暗弱之势非一日而成,各方诸侯不记高祖之恩,终有一日群起而揭之。黄巾四起,为始。天下纷争,为终。今老臣之死,不可成事之祸端。”

看罢皇甫嵩的书信,敬威还是不语,还是不明白应该说些什么……皇甫嵩也好,朱儁也罢其实至死,都念着大汉。即便知是必死,却也是义无反顾的踏上这条不归路。是希望用自己的死,为大汉续命。

“即便,到死了还是将期望都压在了林楚身上吗?皇甫将军呐,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敬威轻声呢喃着。

皇甫嵩是全心全意的为了大汉,而这些来救皇甫嵩的援军又有几个是真心真意的呢?

马超,是为了自己马家的安危才拼死拼活的搭救;史万宝,怕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庞德,更多是为敬威;鲁智深,不过是因为老方丈的命令。

而,敬威自己……甚至在中途已经打算放弃了皇甫嵩,来时也夹杂着希望与林楚相争的想法……

一场看似,为了皇甫嵩所引起的战争,到头来没有一人是纯粹因为要救皇甫嵩而来。这乱世啊,早就已经没有纯粹的心了吧?

“唉……将皇甫将军以及这些烈士的遗体带回去吧。不要声张!”敬威沉沉的叹了口气,便下令左右带着皇甫嵩的遗体往回走。

半路上,却“恰巧”遇到了林楚的部队。

“刘太守!这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片狼藉?左将军他还好吧?”林楚驾着马,看似一无所知的看着敬威问到。

敬威看着此时的林楚,真的是怒火中烧,但却只能强忍着。不过气愤到打颤的牙齿却是忍不住。但林楚也配合的视而不见。

敬威垂下头,显得很悲痛,指了指皇甫嵩的遗体也不说什么,低垂的头颅很快便挤出了泪水。演的作不做作敬威不清楚。

敬威只知道,他确实已经是有些真情流露了。但也只能是和这虚伪的剧目交织在一起。

林楚顺着,敬威指的方向走去。但敬威的注视下,林楚只是走到了皇甫嵩的遗体前,便一切归于沉寂没有吊念词,也没有哭泣声。直到,敬威想上前一探究竟。

“嘭!”林楚才有了动静,像是昏厥了一样,重重的摔下了马。“主公!主公!”这时宋忠以及周围的那些侍卫才赶忙向前扶起。

被唤醒的林楚才用木讷的表情大喊道:“天不佑我大汉啊!天不佑我大汉啊!已失塘侯公,何以再断一臂!亡我皇甫公啊!”

大喊之后又陷入了昏迷,过了好一会才醒来。那喊声凄神寒骨,令后方听着的敬威都觉得是自己误会了林楚。

但林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敬威还是了解的。并没有因此太过动摇。

“人死不可复生,林大人也还请节哀。这是皇甫将军领走前留下的书信。还请林大人,过目。”敬威象征性的过去安慰了下林楚,便将皇甫嵩留下的书信交于他看。

林楚接过书信草草阅读了翻就起誓到:“我林楚必谨遵皇甫将军遗愿!复我大汉河山!”气吞山河,誓言又有什么用呢?

别说是人性泯灭的乱世,即便是如今这太平盛世的年代,又有多少山盟海誓付之东流?

但这情况敬威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顺着林楚的话说到:“是的。定要匡扶汉式!”像极了两个带着正义面庞的小人。

如果敬威是旁观者,怕会作呕吧?

“哈哈!皇甫嵩!索性皇甫嵩没能逃脱!”阴暗的营帐里,李儒拍手称快的说到。阴暗的更深处,“啊嘻嘻嘻!看样子林楚还真是狠毒啊!这次合作很愉快啊!你说是吧,贾文和?”一身白大褂的韩遂依旧怪笑着说到。

“确实是狠毒,但林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害死皇甫嵩?即便分功,皇甫死了他所能占到的也不大。”贾诩则还是眉头不展,像是一块疙瘩留在心里。

“哎,文和何必再顾虑那么多?此时皇甫嵩已死,我们只要接替他,接受马腾、韩遂的投降。那么这平定西凉叛乱的大功不就在董公手中了?”李儒难掩兴奋的说着。看样子这步棋,看起来分外重要。

“啊嘻嘻嘻,到时候董卓就能在西凉独大。然后待帝都有变,便可一举成就霸业。”韩慈接着李儒的话说着。便欲离开。

啪!啪!

韩慈还没走几步,李儒却拍了两下手掌,便有数个卫兵冲了进来。“啊嘻嘻嘻,李军师是什么意思啊?”韩慈像是不解的问到。

李儒此时倒是悠哉的饮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到:“多谢,两位与窃一同出谋划策。但这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所以请两位就留在这吧!”,李儒又吹了吹茶杯,才下令到:“来啊!将他们拿下!”。

“啊嘻嘻嘻!”韩慈仿佛蔑视一样的笑声回荡在营帐内,随后那些冲进来的士兵便又将毫无防备的李儒给按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李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挣扎中却瞥见卫兵中一人的面庞,惊愕的道:“张辽?你怎么会在这?”

随后李儒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贾诩大骂道:“贾诩!你背信弃义!自始至终就算计着我!”

阴暗中的贾诩没有回应什么,只是默默的笑着。也拿起了身旁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啊嘻嘻嘻,李儒,你现在活着多少还有点用。不过好像不怎么乖啊?”韩慈半蹲着身子戏谑的说到。李儒倒是识时务,立马安分下来,求的保命。

“啊嘻嘻嘻,乖了啊?来再吃下这包药。”韩慈又从腰间掏出了一包像是药粉一样的东西,就往李儒口中塞。李儒可不敢轻易就吞下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左右摆弄着脑袋挣扎着。

可四肢都已经被束缚了,到头来只是徒劳。韩慈怪笑着将白色粉末全部灌入李儒口中后,像是想了想才说到:“这药叫做,万毒散。每一个月,发作一次。如果没有及时得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所以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哦。啊嘻嘻嘻!”

说着,韩慈便摆了摆手示意张辽放开李儒。到这里,贾诩伸了个懒腰,便不再搭理帐篷内的情况走了出去。

帐篷外一片空荡,李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将护卫的士兵都调往它地。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咯。

张辽松手之后,李儒便又恢复了常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有露出那恶心的笑容,朝韩慈行了个礼说到:“小人这条贱命,愿听大人吩咐!”怎么说呢?李儒这人是聪明?还是狡诈?

而另一方面。

“哈!想必两位大人是得胜归来了吧?”董卓带着部队,守在了敬威以及林楚回归的必军之路。看着一蹶不振的部队显得有些明知故问。

敬威和林楚都没有搭理这董卓,但这次董卓倒是出奇的没有太愤怒。像是有喜事一样不和他们计较。当然也可能是庞德、徐晃、鲁智深、史万宝这几尊大佛在边上,董卓哪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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